郑氏的眼泪,硬生生被年老夫人一番话给吓了回去。
这老太婆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在郑氏准备回应年老夫人的话时,李俊堂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启禀老爷,属下在琼花阁的一些角落里,都发现了灯油的痕迹。”
“什么?”年成明目光一沉,没想到是真的有人纵火。
“果然同我想的一样,成明,府中有些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若再不清理门户,只怕将来有一日,你我会是下一个葬身在火海里的人呐!”年老夫人气的拍了拍椅子的扶手,紧紧的皱着眉头。
年成明微微点头,赞同着年老夫人的话。
与此同时,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按照平时,狩猎大会要半个月才会结束,而这次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皇上不得已提前结束行程。
这场大火,恰好是自己不在府中才出现了,且是燃放在琼花阁里。
琼花阁内,可住着他唯一的儿子啊!
“去,将相关的人都给我喊到这里来!”年成明在郑氏的房间里坐下,吩咐李俊堂去将一干人等找齐。
李俊堂点头,很快跑了出去。
……
一盏茶后,郑氏的屋子里,挤了满满当当的人。
柳氏和燕氏作为如今的掌家之人,后宅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自然也一起出面。
年元瑶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在口袋里藏了一把瓜子,特意过来看热闹,顺便请人去把邱氏也请了过来。
邱氏昨天半夜就知道琼花阁失火的动静,看到这熟悉的手段,隐约才猜到了什么。
但元儿出发去狩猎大赛前,曾经告知过她,郑氏势必会在他们去狩猎大赛时动手,她便也没有出面去看。
后来,便听到了郑氏小产的消息。
看来,一切动向都在元儿的掌握之中。
大部分人都到齐后,柳氏看了一眼,轻声的道,“楼妹妹怎么还没来。”
“做贼心虚,她哪里还敢过来!”郑氏冷嗤道。
“哟,来了!”燕氏看到门口进来的人后,眼前一亮。
今日这事情,可太让她痛快了!
郑宛绣这个贱人,用避子珠害苦了她,如今不仅小产,以后还没有办法再生育,真是老天爷开眼啊!
如今,她说什么也要站在楼氏这边,管他真相是什么,先弄死了郑氏再说。
此时,楼氏牵着年清羽,缓步的走了进来,进门站定后,楼氏朝年成明等人行了个礼。
年清羽也是一一问好。
看到年清羽的脸上有擦伤的痕迹,年老夫人心疼的朝着年清羽招手,“清羽,快到祖母这里来。”
“是,祖母。”年清羽朝着年老夫人走了过去。
“脸上怎么样,还疼不疼?”年老夫人仔细看了眼年清羽的伤口。
年清羽摇头,“清羽不疼。”
“乖孩子。”
郑氏看着年老夫人对年清羽嘘寒问暖的样子,顿时红了眼,一脸愤怒不甘的看向了楼氏,“楼莹芝,你敢做不敢承认了?昨晚你故意抬腿绊我一跤,害我摔在石坑上,你忘记了?要不是你的话,我的孩子怎么会没有?!”
相比于郑氏的歇斯底里,楼氏显得淡定许多,“昨晚琼花阁莫名起了大火,我和清羽拼死从火场逃生,我哪还有时间去绊倒你?”
“你!你竟敢不承认,我杀了你!”郑氏见楼氏否认,激动的就准备下床,朝楼氏扑过来。
“娘,你保重身体啊!”年锦心走过去,扶住了郑氏,抓着郑氏的双臂,对着她摇了摇头。
郑氏紧咬着唇,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咳咳咳,俊堂,你刚才说查到了琼花阁各个角落都被人放了灯油,可有查到可疑之人?”正在嗑瓜子的年元瑶,咳了一声,打断了郑氏和年锦心。
话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李俊堂身上。
眼下,对于年成明来说,最要紧的不是失去了郑氏肚子里的孩子,而是要抓出那个想要害死年清羽的人。
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就算是庶子,也绝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
大不了有机会把楼氏扶正就是……
当然,这话年成明现在也就偷偷敢在心里说。
李俊堂被年元瑶点到名,站了出来,走到中央,看了眼年元瑶,“回禀大小姐,属下第一时间排查了昨夜在府中的所有人,后来查到了一名嫌疑人。”
“是谁!”年成明着急问。
“来人,将人带上来!”李俊堂对外喊道。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被五花大绑带了进来。
见到来人,郑氏的眸中划过一抹惊恐,下意识的看了眼一边站着的顾嬷嬷。
顾嬷嬷的脸也是青一阵白一阵,这会儿压根不敢去看郑氏。
“这是谁?”看着眼前这陌生的人,年成明问。
“老爷,这是府中前两天新调来的伙夫,名叫刘毅。”李俊堂道。
听闻,柳氏惊诧的咦了一声,“府中的伙夫不是忠叔吗?怎么突然换人了?”
“忠叔五天前以年纪大了为缘由,突然提出不做了,后来郑姨娘身边的顾嬷嬷,便极力推荐了这个叫刘毅的人。”管家李程回答了柳氏的问题。
“这,怎么就那么巧呀?”柳氏瞟了眼郑氏和顾嬷嬷。
郑氏冷哼一声,“忠叔突然要走,那能怎么办?这么突然,上哪去找个熟练的伙夫来,顾嬷嬷推荐的这个刘毅,恰好以前也是做得伙夫,叫他来做这个活,不是正好!”
“李俊堂,那你抓这个刘毅过来,说他是嫌疑人,总有什么证据吧?可千万别冤枉了郑姨娘家的亲戚呢!”燕氏接上了郑氏的话。
这个关头,郑氏也就只能死鸭子嘴硬了!
谁都看得出来,忠叔走的蹊跷,这刘毅更是来的古怪。
“各位看,这个刘毅身上穿着的衣服。”李俊堂指了指刘毅身上所穿的衣服。
众人向刘毅身上的衣服看去,第一眼,还未发现有什么不对,于是一脸疑惑的看向李俊堂。
“既然是个伙夫,他身上这件衣服未免也太干净了一些,倒像是纯新的。”年元瑶看着那伙夫一袭干干净净的灰色轻衫,开口道。
年元瑶说罢,众人才反应过来。
是啊,刘毅是个伙夫,负责在厨房生火烧饭,衣裳怎会如此干净,连一丝一毫的灰尘都没有。
“今早,属下一一排查府中众人时,发现这个新来的伙夫,衣衫干净,竟一丝灰尘都没有,属下实在觉得奇怪。后来,在刘毅的床底下,翻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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