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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螺旋迷宫与遗物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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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螺旋迷宫与遗物箱
    修道院外头还是不停下着雨,水门另一头也远远传来海水拍上岸又退入海中的声音。在这个声音之外,还有「沙沙沙沙」的雨声微微响着。
    在观众坐着、叫着的房间一角,一弥与维多利加坐在行李箱上,一弥正在对着维多利加说些来到这里的列车上发生的事,还有刚才在走廊上遇到修士的事.
    「伊亚哥修士说他认为这个修道院的夜会并不是魔法,还说不给与奇迹认定。而且他说听过被杀害的赛门先生说过『要来这里找遗物箱』。」
    「唔」
    维多利加心不在焉地点头。或许是刚才那阵白烟的缘故,她还是以有如小猫的柔弱模样坐在行李箱上。穿着银色鞋子,仿佛快要折断的纤细双脚缩在胸前,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
    一弥从旁窥探维多利加的表情:
    「遗物箱究竟是什么?」
    「谁知道。」
    随着维多利加摇头,好似头巾的金色头发也跟着左右摇晃,柔滑的模样有如高级丝绢。
    不过维多利加随即鼓起脸颊:
    「不要什么事都问我。」
    「啊、抱歉抱歉、你也不知道吧?原来维多利加也有不知道的事。」
    「唔?」
    生气的维多利加以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才不是不知道,你说这种话真是没有礼貌。只是混沌的碎片还没有收集齐全罢了。只是这样」
    「从小哥哥就常骂我不要找借口,我看你也是会被我哥骂的人什么?只是什么?」
    「我才不告诉你。因为我的心情不好。」
    「小气鬼!」
    「唔!?」
    维多利加把头转向一边,就这么无力坐着一动也不动。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好像拗不过一弥默默看着自己的视线:
    「唉,你真的很烦。」
    「又怎么了?我只是看看而已。」
    「久城,智慧之泉告诉我,这件事和我们不了解的过去,以及曾经有所关联的人际关系有关,而且智慧之泉还叫我小心。在解开谜题之前,我还有事情该做。
    「什么事?」
    听到一弥的问题,维多利加很惊讶地眨着有如老太婆、看不出情绪的神秘眼眸。
    然后又以浑圆的食指指着一弥的脸:
    「当然是把你安全带回去,别让你卷进来。」
    「」
    「久城,你」
    维多利加绿色眼眸有如野生动物的眼睛一样闪闪发亮。两只尚未命名,仿佛未知宝石的翡翠眼眸在黑暗中冷冷浮起。
    「我在这个修道院里从来不叫。因为我之所以突然被送到这里,就是为了将某个人引来这里,我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的活饵。」
    「你刚才不也是这么说,还有你哥哥也是你们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维多利加以沙哑的声音说道:
    「当然是她。我的母亲柯蒂丽亚盖洛。」
    冰冷的风吹过房间,吹动一弥漆黑的头发与维多利加的金色长发。金发飞起绕在一弥不算高大的纤细身躯。几丝披在一弥身上的金缕随风飘动,才依依不舍回到行李箱上面。
    荷叶边的裙子也跟着不停颤抖,泫然欲泣的维多利加眼角带着泪水,简直像是被妈妈责骂的小女孩:
    「也就是说,关于柯蒂丽亚盖洛的谜团,应该还留在这个修道院里。和那个遗物箱之间是否有所关连,因为混沌碎片不够,无法把碎片凑在一起,所以我还没有办法重新拼凑。只是来自过去的不安印象掠过我的脑海,或许是那些烟造成的幻影吧」
    「嗯维多利加,你还好吧?这么说来我好像也有些头痛,或许是多少吸了一点。」
    「这里的观众全部一样。」
    维多利加以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
    「欠缺的碎片之一,恐怕就是我的母亲。」
    「这是怎么回事?」
    「唔」
    维多利加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为了吸引我的母亲柯蒂丽亚盖洛,身为幼狼的我才会突然来到这里。布洛瓦侯爵认为只要我发出哀鸣,受不了的母狼一定会立刻赶来。可是我不叫,每天只是沉默蜷缩在那个房间角落。母亲没来。」
    一弥默默听着维多利加难得提起家人的事。听到她那充满哀愁的微弱声音,一弥不知不觉想起身在祖国的家人。严格的军人父亲,还有堂堂正正的大哥训诫自己不可只为一己之私,应该变成为了国家贡献生命的男人,以及小时候为此感动的自己
    至于维多利加还在结结巴巴继续说下去,真是难得。或许是刚才吸进去的那些怪异白烟,对这个爱逞强、怕寂寞的娇小少女施了魔法,让她变得直率一些。这一定是在这个夜里就会失效的偶然魔法
    「久城,刚才我爬上行李箱,是因为我好像看到母亲的伙伴,也就是人类与灰狼的混血儿,布莱恩罗斯可的红色鬃毛。」
    「这么说来我也看到了,好像还有听到他的声音。布莱恩应该是偷偷溜进来的吧」
    「谁知道。可是如果是真的,也不知道布莱恩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就是十年前科学院使用这个修道院时,搞出造成坠落的圣玛利亚异象的罪魁祸首。只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会不会是代替你的母亲过来?」
    「这个,嘛」
    维多利加淡淡一笑:
    「可是即使如此,母亲还是没有过来。因为我不叫,我咬着嘴唇忍受孤独,我做不出让无可取代的母亲身处险境的事。因为我没有呼唤她,所以母亲没有来。」
    「维多利加」
    「久城,其实我总觉得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维多利加以和平常一样冰冷不在乎的表情如此说道:
    「那是我五岁时候的事。我在布洛瓦城的塔上因为孤独、无聊、倦怠,所以每个晚上发出叫声,柯蒂丽亚便会攀爬到塔的窗边,隔着窗户呼唤我。并且承诺我只要叫她,她就一定会过来。没错,她是这么对我说的,还说她爱她的女儿。当时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字,还不知道它的意义。因此从隔天开始,我便沉迷在堆积如山的书里面,寻找那个字的意义。读过用德文写成的哲学书、用拉丁文写成的宗教书,不但彷徨在科学的森林里,也会阅读赞诗歌。我沉溺在概念的大海里。到了最后,我推论出那个字应该是不愿失去重视之物的意思。母亲对着我这么说只有母亲曾经」
    维多利加沙哑低沉有如老太婆的声音,带着沉静的伤感。
    「冰冷的手透过铁栏杆,抚摸我的脸颊。从来没有人摸过我,从来没有人带着爱意、满怀爱怜地碰触我的身体!」
    一弥只是偏着头,默默听着维多利加说话。
    「所以我觉得,我再也看不到母亲了。」
    「为什么?不是约好只要你一叫她,她就会过来吗?」
    「我把它弄丢了。」
    维多利加鼓起脸颊,带着眼泪对一弥诉说:
    「母亲把金币项坠交给我。那是母亲被逐出无名村,到外面的世界生活时带出村子的小金币,穿过链子的项坠。母亲说过,只要有那个项坠,我们母女就不会分开」
    一弥闭上眼睛。两人逃离无名村时,维多利加的金色项坠发出耀眼的光芒掉落谷底的光景在脑海里复苏。离开豪华衬衫的荷叶边隐藏在最深处的闪亮小金币。
    (对了。维多利加当时为了救我,根本不理会珍贵的金币项坠)
    回想双手用力、浮出眼泪、不断说着不痛不痛的哀伤脸庞,还有自己当时悲伤至极的心情,一弥用力紧闭双唇。
    一弥想起当时的情况,维多利加以微弱的声音说道:
    「所以我在这个修道院里从来不叫,只是缩成一团,就这么过了好几天。我再也无法感受到时间、空间与任何事物。只是在黑衣深处变成一只小怪物。然后我听到外面有个呼唤我的声音。听到呼唤维多利加的声音。」
    「」
    「那个声音让我重新回到人间,恢复成为柔软的人,知道爱的意义的人。一点一滴,慢慢地恢复了。」
    「你」
    「久城,那是你的声音。母亲不会来了,但是你来接我了。就如同往常一样」
    「可是你却踢我、骂我。你对待我真的很坏。」
    「这种小事不要放在心上。」
    「嗯。」
    一弥不假思索立刻回答。维多利加好像吃了一惊,瞄了一弥一眼。
    一弥微笑以对:
    「我完全不在意。」
    一弥以几乎快要听不到的声音继续说下去:
    「因为还可以见到你,见到对我来说不可或缺的你。」
    「唔」
    「没错,就是这样」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维多利加轻轻地将小脑袋靠在一弥的肩上,传来一股似有若无的花朵芳香。一弥心想,原来这就是维多利加的香味。
    房间里的哭叫声慢慢减弱,趋于安静。维多利加发出微小的打呼声沉沉睡去。一弥的脸上挂着微笑。
    把睡着的维多利加放在行李箱上
    (继续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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