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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撩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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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章世外桃源 你怎么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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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雨势变大,水雾升腾。
    荀欢没听清,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她难以置信的问:“你要喝酒?”
    他滴酒不沾,怎么可能会喝酒?
    何长暄抚摸着手中的埙,望着被雨雾阻隔的树,也变得白茫茫一片。
    难道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荀欢咬唇道:“到底怎么回事?”
    何长暄沉默了许久才说道:“诱诱,这是我阿娘的遗物。”
    荀欢一怔,心头浮现出几分懊恼,许久咬唇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何长暄揉揉她的脑袋:“不怪你。”
    她是个跳脱的性子,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更何况她并不知道这是遗物,有什么关系。
    荀欢却还有些难受,她看着他手中的埙,手指微微动了下,还是没有勇气。
    何长暄见状,将埙交到她手中,好笑道:“不过是个死物而已。”
    荀欢小心翼翼地接过来。
    这是一个普通的陶制梨形埙,触感极好,还泛着微微的光泽感,被保养的极好。
    她抚摸片刻,叹息道:“你的阿娘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吧?”
    他顿了下才道:“不知。”
    荀欢惊讶地抬头。
    “我没有见过她。”他简短的解释,默了默又岔开话题,“雨太大了。”
    话音刚落,屋中亮如白昼,雷声再次轰鸣,窗外的雨声像是密集的鼓点,重重地敲响。
    荀欢抿了下唇,也没再提及,顺着他的话说道:“雨停了我再回去吧。”
    何长暄看她一眼。
    她过来的路上肯定有人看见,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本想送她回去,但雨实在太大,若是生病了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他很快便同意了,又道:“你先留在这里,我去找春时,让她帮忙遮掩。”
    荀欢嗯了一声,站起身帮他找蓑衣,一个转身的工夫,他却已经撑着一把伞走在了雨幕中。
    望着他渐渐模糊不清的背影,荀欢在心中一叹。
    幼时没了阿娘,又自幼长在齐国,阿耶也不知在哪里,她不敢问,他从未提及,所以很有可能他自幼便是孑然一身的,也不知是怎么长大的。
    她没敢深想,在屋子里随便转了转。
    方才她只是随意一看,如今细细打量一番,更觉房中陈设格外简单,不过是一床一桌一椅而已,墙上和桌上连花瓶和字画都没有,沉闷又无趣。
    像常鹤这个人一样。
    屋里没什么好看的,荀欢索性趴在窗边赏雨。
    他是贴身侍卫,住的屋子自然是不错的,甚至还算是单独的院落,极为清幽。
    再一打量,荀欢觉得这个位置倒是极为精妙,不远处便是桃树,错落有致,将小院围的严严实实,从桃树的缝隙中可以眺望远处的竹林,遥遥的望见望月亭的轮廓。
    像世外桃源一般。
    荀欢被自己的念头弄得发笑,这里这么单调,世外桃源怎么可能是这样的?
    她专心赏雨,推开窗,清新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荀欢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场大雨过后,柳絮便会彻底沉寂,她的脸也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她伸出手,雨滴重重砸入手心,很快便接了满满一手心。
    她又将手背朝上,雨水混入雨滴中消失不见,她复又手心朝上,接了雨水又倒出来,乐此不疲。
    又玩了一会儿,眼角余光终于瞥见一个人影。
    荀欢笑起来,扒着窗沿朝他挥挥手,风忽然转了个向,雨滴斜斜的倾倒进她的衣襟中,还有脸上。
    发丝黏在脸上并不舒服,荀欢愣了愣,堪堪回神。
    何长暄见状一笑,没进屋,先在外面把窗子关上了。
    他站在廊下没动,荀欢抹了把脸,两人相视而笑。
    他进了屋,还没说什么,荀欢便拿着干净的巾帕帮他擦脸上的雨水。
    她脸上还挂着笑,专注地擦拭,眸光如星,光华流转,浅淡的红色痕迹还留在腮边,此刻她如同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妻子,替晚归的丈夫擦汗。
    唯一不同的是她口中埋怨着:“你长这么高做什么,我都够不到。”
    何长暄回神,顺从地微微低头。
    她也稍稍倾身,左手扶着他的手臂,右手轻轻地擦拭额角,热气通过手臂传递到心里。
    何长暄心中微热,右手蓄了力将她举高,揽紧她的腰肢,在她怔愣时吻了下去。
    少女的唇瓣香软,还带着雨水的潮湿感,他轻柔地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吻向两边蚕食。
    荀欢手中还举着巾帕,随着动作摇摇晃晃,偶尔挂在他的头发上,凌乱不堪。
    荀欢终于可以喘口气,没想到他的吻却落在了她的锁骨上,有点疼。
    荀欢嘤咛一声,他的手忽然离开她的腰,像是惩罚,她连忙紧紧的抱住他才没掉下去。
    他伏在她耳边呢喃:“诱诱,你怎么这么好?”
    她哪里好了?荀欢微怔,擦个脸就好了?
    “雨水进你脑子里了么?”她抓住他的头发左右拉扯,“让我听听有没有水声。”
    他本就散乱的头发更凌乱了。
    旖旎气氛也变得古怪起来。
    何长暄轻咳一声,将她放下,又举起左手提的东西微微晃了晃:“想喝么?”
    “酒!”荀欢目光一亮。
    “不许多喝,”他揉揉她的脑袋,“我去洗澡,你在这里待一会儿。”
    荀欢哦了一声,目送他拿了换洗的衣裳出了门。
    他沐浴自然没有荀欢方便,不过这里地方也算大,浴桶放在隔壁,而不是用屏风一挡,在屋里开拓出一个狭小的空间。
    还不如在屋里沐浴呢,荀欢撅了嘴,说不定她还能看上两眼。
    她起了偷看的心思,但是手上的酒也来之不易,天人交战一会儿,她还是坐在窗边边赏雨边喝酒。
    这一会儿的工夫,雨势似乎又变大了,荀欢有点庆幸他回来的早,不然这会儿回来,那把破伞肯定就坏了。
    不过他怎么忽然就亲她了呢?
    荀欢漫无目的的想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事情,酒壶就要见底了。
    在这儿待着没意思,她恶从胆边生,想去吓吓他,于是悄悄出了门。
    刚一出门,轰隆雷声炸开,雨声哗哗,荀欢打了个寒颤,也顾不得吓他了,快走两步推开隔壁的门,入眼便是四面屏风围着,中间水雾缭绕。
    刚关上门,水声一停。
    她舔了舔唇,紧张地说道:“外面的雷声太大了,我、我害怕。”
    “是么?”
    水声又起,他的声音有些听不真切,荀欢也没管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坐下,打量这间屋子。
    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荀欢只好盯着屏风看,看着看着,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飘到从屏风中映出的身影上,连屏风上画了什么都没看清。
    不行,她怎么能这样。
    要矜持!
    她的视线终于聚焦到屏风上,却发现屏风上画着几只鹤,振翅欲飞。
    荀欢眨眨眼,这是谁送来的屏风,怎么和常鹤这么相配?
    她往前走了几步,观察那几只鹤。
    说起来她还送……赐给常鹤一只仙鹤纹样的玉簪呢,不知道他放在哪里,这么久了都没戴过。
    荀欢撇撇嘴,真是的,那只仙鹤玉簪不好么?
    正走着神,寂静的室内水声哗哗。
    他要起身了?
    荀欢又凑近一些,透过缭绕的水雾,瞥见他线条流畅的脊背,水珠顺着肩颈滑下来,落入水中,荡起浅浅涟漪。
    他背对着她,荀欢看不见他的神情,只知道他极为放松,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
    荀欢看得更加肆无忌惮了,目光在他年轻的身体上巡视,甚至还想伸手摸一摸。
    不过她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个女采花贼,荀欢顿了顿,将这个想法赶出去,继续愉快地偷看。
    “诱诱,看够了么?”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平缓。
    荀欢一惊,原来他知道!
    她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道:“我才没看呢。”
    话音未落,他扒着浴桶的手转了个方向,与她面对面。
    两人对视片刻,他淡淡开口:“我要起身了,还看么?”
    荀欢唇瓣微抿,伸手捂住眼睛,这样就看不见了吧。
    视线被阻隔,其他的感官都变得格外灵敏,她闻到皂角清新的香味,触到呼出的微热气息,听到窗外的哗哗雨声,还有浴桶中极轻微的水声。
    他怎么不动呀?
    荀欢悄悄将手指间的缝隙露出来,瞧见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慢慢往上,是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正静静地瞅着她。
    荀欢被吓到,没想到下一瞬他便迅疾地起身,水声哗哗,飞溅到浴桶外,落在屏风上。
    脑海中轰然炸开,大脑又经历了一片空白,荀欢察觉到自己在尖叫,几乎要盖过雨声。
    虽然这里轻易没人过来,但是何长暄还是捂住她的嘴,他的周身氤氲着热气,连声音也染上几分,变得温和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仪宁长公主,怕我?”
    “谁、谁怕你了!”荀欢一把掰开他的手,极快地上下打量他一番,不知何时他已经穿好了衣裳,她这才松了口气。
    不敢再说什么,也不敢待在这里,荀欢后退两步,推开门便跑了出去。
    怕她淋雨,何长暄急忙追上,没想到她并没有走,而是进了隔壁的屋子,裙角在地面上铺曳,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荀欢靠在门板上,呼吸还有些不稳。
    心潮起伏下,她懊恼起来,没事好奇这个做什么,最后丢人的不是常鹤,是她自己!
    她吐出一口浊气,察觉到他要进来,连忙跑到窗边坐下,故作镇定地赏雨,顺便喝了口酒压压惊。
    有推门的声音响起,荀欢咬咬唇,克制住回头的冲动。
    脚步声慢慢靠近,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在看什么?”
    荀欢不回答,继续扮演岁月静好的美人,端坐在窗边,目光直直地望着雨幕。
    这雨什么时候停啊,她有点想走了。
    一双臂膀忽然圈住她,带着皂角的香气与沐浴后的热气,打断她退却的心绪,带着强势与霸道,紧紧地包围着她,占据她所有的心神。
    窗外的雨纷纷扰扰,室内却寂静无比,呼吸声可闻。
    无人出入的境地,被大雨所阻隔的隐秘的世外桃源。
    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被人知晓,也不会被人打扰。
    她一直向往自由。
    现在不就是自由么?
    被这个念头激的一阵心颤,心中顿时生出许多无畏的情绪,从前同床共枕也不敢触碰的,她忽然迫切的想要试一试。
    她微微偏头,他亦默契地低首,含住她的唇瓣。
    窗外雨声未停,狭小逼仄的角落,室内的少年与少女恍若未闻,全情投入。
    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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