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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冷冷上前一步，把药碗递到舒云风面前。
舒云风视线落在黑乎乎的液面上，忽然想到萧季筝第一日侍寝后，嘴角那抹残留的污渍。
“这是陛下的恩典，小小髡奴还不快快谢恩服下！”
王瑞叹口气，大着胆子道：“二总管，让小的来吧。”
桑泉哼了一声，示意侍卫把药给他。王瑞接过碗，小声道：“喝吧，没有毒。贵人们侍寝后，都会赐一碗这个药，这是规矩。”
舒云风视线始终停留在药碗上，一阵酸楚涌上心头，这是真拿我当后宫的贵人了！
皇帝等在麟趾阁外，不一会桑泉带人出来，见碗已空，淡淡的笑沿着嘴角渐渐在脸上蔓延。
“自己喝的？”
桑泉不敢看皇帝，低头回话：“原也不那么情愿，不过陛下圣明，王瑞那小崽子还是有些用处。”
皇帝点点头，又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院门，心情莫名好了不少。眼瞅桑泉走的远了，又对大总管说：“朕听说太后着人秘密查了药庐的药渣。”
大总管低声道：“陛下放心，奴才都处理好了，万无一失。太后派人去验的都是上等的补气助孕的药物。”
“好。”皇帝回了一个字。
“不过，”大总管又笑了笑：“舒将军这里，倒是千真万确名副其实的助孕药。”
皇帝扬脖一笑，笑骂：“你这老狐狸，仔细别玩大了，到时被太后赏了升棺发财。”
大总管脸一苦：“奴才给陛下当差自是要尽心，就算太后要赏，奴才也得接着。”
“行了行了！”皇帝心情莫名好：“既然太后这么关心朕，也别辜负太后的心意。去传宝荣来。”
雍慧阁，雍公子宝荣接到侍寝旨意心花怒放，一边打赏传旨太监，一边进内室更衣，那笑容藏都藏不住。
翌日王瑞端来早饭，一边摆碗筷一边叹气。
舒云风微微惊讶，就问他怎么了。王瑞道：“刚听说昨晚陛下走了，又召了雍公子侍寝。”
舒云风心说这不是很正常嘛，皇家要开枝散叶，宇文瑾登基五年，后宫世妇八人，公子里除了华公子已逝还有六人，除了华公子宝贵的有了一胎还没保下来父子双亡，剩下的别说孩子了连个西瓜都没生下一个，他不着急撒种子才怪。
显然王瑞的思路和他根本不在一条线，给他布好菜就提醒他：“走了这一步万万回不得头，还是想想怎么朝前看吧。”
舒云风拿筷子的手一顿，看他问：“怎么朝前？”
王瑞眼睛就像一汪不见底的深潭，但他没有正面接他的话。
“后宫至今八公子之首一直未曾加封，想必是陛下在等着什么人。往日里几位公子都寄希望于赶紧为皇家开枝散叶，依我看陛下也是这个意思。”
“咳咳！”
舒云风一阵猛咳，王瑞吓一跳，忙倒水给他。
“这、这话，以后切莫再说。”
“陛下有赏，髡奴快快出来谢恩！”
门被推开，这次来的是大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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