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俩真是兄弟?”田齐孙疑惑的问。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阮安和姜荀也不可能永远不回宿舍,于是晚间就被堵在床上交代了一切。
嗯,是兄弟,没错。
只不过“兄弟”这个身份,两个人心里都不认罢了。
“哇……草儿爹你藏的好深,骗的人家好苦啊。”陈松楠一副被欺骗的小姑娘模样,吃惊的来回摇头,“我认识你那么多年,竟然一点都没发现,渣男吧。”
阮安心想:你要是能发现才奇怪呢,我不同意,姜荀要是敢说把他腿打断。
“哎呀,这不是怕占用公共资源打扰你们好好学习嘛。”姜荀伸手去摸小食盒,拎了两个鱿鱼圈给阮安,“我俩也不是故意骗你们的,只是没说,以后就还像以前一样就行,没什么不同,对吧安哥。”
“嗯?嗯。”阮安突然被cue,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接过鱿鱼圈刚想吃,觉得少点什么,于是提醒姜荀,“酱。”
某人赶紧弯腰去给他拿蜂蜜芥末酱,端在手里给阮安蘸,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啧啧”起来。
感情真好啊。
原来以前的“见面就干”,都是人小两口……不是,都是人兄弟俩闹着玩的。
其实关系好着呢。
“荀哥你怎么还叫安爷,哥?你俩到底谁大啊。”数学课代表问。
“同龄,”一直没出声的周二琦吸溜着可乐说,“安哥比姜荀小几天,他俩都四月的。”
田齐孙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二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废话,我跟安哥什么关系,”周二琦抱着手臂一脸“过来人”的姿态,“我咋可能不知道,早知道了好吧。”
语气中还透着一丝小骄傲。
阮安心想,嗯,你也没早知道几天……也不知道当时是谁,刚知道的时候,还生闷气来着。
不过周二琦好哄,阮安一瓶奶茶给他哄好了……
“四月……你俩都白羊座啊。”陈松楠说。
“嗯,巧了。”姜荀伸手去给阮安拿可乐的同时,还不忘来一波自夸,“白羊男对吧,性格好,优质男友的首选。”
阮安一口碳酸气儿把自己呛到了。
他现在听到类似于“男友”、
“喜欢”、“在一起”之类的词汇,心尖都打颤,别说直接拿这两字砸他脸上了。
好在除了姜荀没人注意到他被呛着。
就在某人伸手绕到后背给他顺气的时候,阮安忽然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好像是走路声。
轻轻的,断断续续,但很诡异的是,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停下,然后……“等一下,”田齐孙顿了顿,“你们刚有没有听到……”
“敲门声?”陈松楠弱弱的问。
阮安立马挺直了腰背,哪怕姜荀一只手在他背上揩油,内心都毫无波澜。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听到。
大家都听到了呀…
“卧槽卧槽卧槽,那事不会是真的吧……”数学课代表瞬间抱住了自己,“之前二班的人跟我说过一次,我还不信,我的妈呀,太可怕了。”
“你、你别说话跟放屁一样行吗?”别看田齐孙个头大,可胆子却小的很,但他属于那种又怂又好奇的人,害怕还忍不住想问,“什么事?快说快说。”
阮安:“……”
别……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红衣男学长的事?”
姜荀:???
对不起,他只知道红衣女学姐,还真没听过红衣男学长,那是个什么新奇的物种?
莫名喜感啊。
但身边的人却默默抓紧了床单,喉头紧跟着滚了滚。
“其实这事和我们学校以前有关。”
数学课代表讲话喜欢卖关子,不过这样的说话方式是真尼玛适合讲故事。
大家纷纷竖起了耳朵。
“你们知道我们学校以前是干嘛的吗?”他问。
“干嘛的?”
“是一片墓地。”
每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阮安的指甲死死的扣进了床单里。
“当时建校的时候,地基打进去挖出来好多白骨…”
“其中有一个特别诡异,听说是个男孩,从头到脚都穿着红色的衣服…大家也没多想,但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
“当天晚上,施工队在临时搭建的厂房休息,有个负责挖掘机的工人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有个男孩蹲在基建旁哭。”
阮安脸色一片惨白,他是真的害怕,本能的想去抵触,但又没办法让数学课代表闭嘴。
“…工人走过去,发现那男孩也穿着一身红衣,等他再靠近的时候,只一眨眼的功夫,那男孩就不见了…”
“然后呢?”有人问。
“…然后,就在他疑惑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拉扯他的手!”
靠!
就在这时,阮安的手也被拉了一下。
他瞬间石化在了原地。
紧接着,手背上覆过来一片温暖。
“…他一回头,你们猜怎么着?”数学课代表故意压低音量,“他看到了一个没有脸的男孩!”
阮安愣了愣,微微偏头,没看到没有脸的男孩,看到了一个帅逼倒是真的。
只不过姜荀没有他。
他俩坐在很近,因为都是盘腿坐着,所以挡住了阮安抓床单的位置。
姜荀就算摸过来,也不会有人看到。
“…后来,学校建成后第一次招生,明明招了二百六十四个人,可实到二百六十三,那一个怎么都联系不上,但诡异的是,晚上宿管查寝的时候,却是正好的人数,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阮安的手太凉了,没有一丝温度,姜荀轻轻按着,手心里的人没拒绝,索性试探性的弯起手指握住。
“是红衣……男学长?”周二琦问。
“你别急啊,听我缓缓道来…从那以后,每天晚上都会有人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生在宿舍楼游走,他偶尔会敲门,但学生开门后,他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凡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没有脸,没有脚,也没有影子,唯有一身红衣……”
阮安的手指很细,和普通男孩子的不太一样。
可能是因为游戏打多了的缘故,手指经常运动,没有一点赘肉……额,他在瞎编什么?
姜荀深吸一口气。
没错。
他牵到了阮安的手。
虽然对方没有任何回应,但只是单方面的握着,已然难得。
然而,就在姜荀以为能维持这样的姿势一晚上的时候,忽然,手心里的小家伙动了一下。
紧接着,阮安那原本僵硬的,冰凉的手指,转了过来,好像齿轮一样,一根一根,一寸一寸,严丝密合的和姜荀扣在了一起。
男生直接愣住了。
“大家都说,他就是当年那个被挖出来的小男孩,因为学校打扰
了他的清净,所以回来报仇,想把我们都吓走。”
田齐孙深吸一口气,“那学校就没请个道士做法什么的,把他超度了?”
“你还有心情管这些?!”陈松楠觉得他可太神奇了,“现在重点是这个红衣男学长在我们宿舍外边敲门呢?!”
他不提倒还好,一提所有人瞬间就紧张了。
这可不是别人的学校,这是他们学校,他们学校啊!
然而,“红衣男学长”并没有给他们留下思考的时间,敲门声由远及近,好像过来了的样子。
“砰砰砰——”
我靠?
这是…在敲…他们…的门吧。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阮安却没那么害怕了。
他不敢低头去看和姜荀紧紧纠缠在一起的手指。
如果说刚才只是下意识的想抓个东西就迎上去的话,那么现在,姜荀已经开始回握了。
他可以感受到姜荀指尖的力度,热量从每个掌纹传过来,好像灵力输送一样,给了阮安莫大的勇气敲门声还在继续。
好像不确定似得。
声音又小,又轻。
阮安深吸一口,提议道,“要不去看看?”
几个人立马给了他一个“安爷好勇敢”、“我的天他好帅”以及“不愧是你”的眼神,笃定的点了点头。
“嗯。”说着,阮安把盘着的腿松开了,就在大家以为他要站起来的时候,田齐孙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孙子,你去吧,加油!”
WTF???
“安爷,不是,我……”
“快去。”阮安冲他笑了笑。
惊了惊了,田齐孙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泣,阮安竟然冲他笑了?!
死……是不是也得说值?
“荀哥?”田齐孙下意识的去找帮手,但可悲的是,他找的人完全没搭理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坐在那傻笑好半天了。
姜荀不是不想帮,而是压根没听到,他现在只想握着阮安香香软软的手,其他的于他如浮云。
…行。
田齐孙沉默片刻,默默站了起来,在众人期待的目光里,打着哆嗦的朝门口走去。
“学,学长,我和你不熟,你可千万别上|我身,我还没女朋友呢……”
说着,他颤巍巍的打开了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田齐孙在开了门锁的一瞬间弹了回来,一把抱住陈松楠,拿余光去扫。
门外无人。
就在大家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门板上忽然伸过来一只手。
卧!槽!
紧接着是脚和身体。
有脚?!
不是红色的衣服?!红衣男学长终于舍得换衣服了?!
最后是头。
有脸有脸,红衣男学长他有……嗯?
宿舍静止了。
“笙哥?怎么是你?!”
秦笙拎着两个塑料袋走了进来,一脸无语的看着姜荀说。
“我给你发了多少条微信,回一下你能死?”
啊?
某人眨了眨眼睛。
然后半秒钟不到——
阮安立马把姜荀的手甩掉,一把眼刀直接扎了过来。
——你竟然背着我和秦笙发微信??
全场最无辜的姜荀:艹了,我软软的手呢?!
作者有话要说:姜荀:听说经常打游戏可以瘦手指。
阮安:你又欺负TA们没读过书……
吃瓜同学:???上次吐槽我们没对象,这次又说我们没读过书?打扰了……
“捉虫给我留言哈,我去打游戏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yifenyi.com。笔趣阁手机版:https://m.yifeny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