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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金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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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卸下面具的一弥,因为害羞而满脸通红,躲在维多利加的身后。聚集在广场的村民们,手中各自拿着葡萄酒桶或鲜艳布料,莫名奇妙地注视着一弥。
    (又是跳舞、又是要装成别人的声音吓人……真是丢脸极了。)
    看到一弥似乎有些气馁,安普罗兹跑到他的身边:
    “呃,刚才你说的陌生语言,难不成是……”
    “是的,是我的母语。因为你说过阴间的语言是大家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所以我想只要说出大家没听过的语言,就能表现出那种感觉吧……”
    “请问有几个母音呢?书写的方向是由右到左吗?什么、直写!!还有……”
    按照惯例的安普罗兹有如连珠炮般发问。一弥好不容易打断他的话,对着维多利加说:
    “你快点说明吧。那个……关于荷曼妮所犯下的杀人案。”
    维多利加点点头,俯视被人压住的荷曼妮,脸上浮现怪异神情:
    “鸽子飞走了。”
    “……鸽子?”
    “在二十年前发生事件的书房,我仔细思考。这时荷曼妮进来,我也和她对话。等到她离开之后,我继续思考。就在这时……窗外有白鸽飞过。”
    “嗯……”
    “当我看到这个情景,‘智慧之泉’便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维多利加带着诡异的微笑仰望一弥:
    “告诉你,这个混沌与跳蚤市场发生的‘德勒斯登瓷盘失窃事件’构造相同。你懂了吗?蜜德蕊让鸽子从裙子里飞出来,当大家惊讶地抬头看着天空时,德勒斯登瓷盘被偷走了。为了‘利用移动的物品限制视线’,所以需要鸽子。”
    “是这样没错……不过,又是怎么办到的?”
    “只是鸽子换成金币而已,道理非常简单。啊~该怎么说呢?”
    维多利加开始喃喃自语。
    大家进入灰色宅邸,站在二十年前的惨剧舞台——宅邸深处的书房。
    维多利加定下心来说明:
    “……事件当时,荷曼妮只是六岁小孩。在她本人说明与事件相关的内容里,有几句话:‘柯蒂丽亚当时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要从背后刺穿成年男子的背部应该很困难吧?’为什么荷曼妮会说出这种话?这是在暗示,当时仍是孩子的自己,比柯蒂丽亚更不可能犯罪。”
    “可是……!”
    谢尔吉斯以严厉的口吻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实际上,当时的荷曼妮是个很小的小孩。”
    “即使是小孩,只要采取某些方法,也是有可能办到的。”
    “不,绝对不可能。”
    谢尔吉斯强硬地固执己见。不愿再听下去,打算离开书房。安普罗兹静静地挡住他:
    “谢尔吉斯村长……只不过听听她怎么解释而已……”
    谢尔吉斯以严厉的表情瞪视他:
    “你对我有意见吗?愚蠢的小伙子。”
    维多利加小声嘀咕:
    “谢尔吉斯,他说得没错。只不过是听我说话罢了,你给我待在这里。”
    谢尔吉斯带着怒气转身,不过没有离开。
    书房里流动着不祥的沉默。擦拭得晶亮的中世纪武器,在墙上的展示架发出幽暗光芒。书桌和书柜上积着白色灰尘。
    “这个事件有几个不可思议的地方。狄奥多在上锁的书房中死去,还有地板上掉落许多金币,以及凶器短刀从背后刺穿整个背,最后是时间。”
    维多利加仰望谢尔吉斯严肃的脸:
    “谢尔吉斯,你曾经提到关于时间——‘当时是十二点整。因为我看了一下怀表。柯蒂丽亚也是个非常准时的人。’”
    “是啊……”
    “然而……‘和我在一起的人们,不知为何对于时间的证词完全不同。’”
    “没错。但那是因为……”
    “为什么那天晚上,宅邸里面的人对于时间的认定会不一样呢?你们仔细想想。”
    维多利加环视所有人一圈。
    ——被年轻小伙子们逮住的荷曼妮,嘴唇稍微歪斜。
    维多利加以小巧的手指指向墙壁:
    “是不是因为平常会敲钟报时的立钟,那个晚上却没有响呢?”
    那儿有个巨大的立钟。古老又有着繁复装饰的钟面,数字已模糊,但钟摆仍规律地摆动。
    滴答、滴答、滴答——!
    谢尔吉斯大叫:
    “……没错!?”
    “那天晚上,立钟并没有响。所以只有看过怀表确认时间的谢尔吉斯认为是十二点整,其他的人并不这么认为……为什么立钟没有响?”
    所有的人一起注目维多利加的小脸。
    “……因为荷曼妮躲在里面。”
    “你说什么?”
    谢尔吉斯轻蔑地笑了笑。毫不在意的维多利加继续说下去:
    “荷曼妮早在狄奥多进入之前,便溜进没有上锁的书房,然后爬上立钟,藏在钟摆的箱子里。以小孩身躯来看,这并非不可能的事。然后她屏住呼吸,等待狄奥多进入书房。所以在这段时间之内,立钟应该都没有响吧。然后狄奥多终于来到书房。这时候……就轮到散落在地的大量金币登场了。”
    “也就是说……?”
    谢尔吉斯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脸色也转为铁青。维多利加继续说:
    “即便藏身在立钟里面,小小的她又是怎么杀害狄奥多的呢?一个小孩的力量有办法刺杀一个成年男性吗?不可能。但是,还是有方法的。不只单靠手臂的力量,而是利用整个人的体重,再靠着重力,就有可能。年幼的荷曼妮并非站着刺杀他的,而是从藏身的立钟上面,带着武器飞扑下来。”
    房间被诡异的寂静所包围。
    所有人都咽下口水,沉默不语。
    抬头怯怯地看着立钟,然后毫无表情看向默默不说话的荷曼妮——她突然微笑起来。
    “金币并非原本就掉在地上,而是荷曼妮带在身上,然后朝着地板丢下。金币发出闪亮光芒,从立钟往地板掉落,划出无数条明亮的金色直线——应该有如金色的流星群吧。因为从眼睛的上方落下,狄奥多的视线当然马上就被吸引。即使一开始没注意,也一定会发现金币掉落在地毯上发出的声响。狄奥多走到立钟的正下方——对荷曼妮而言最容易飞扑下来的地点——对金雨感到惊讶而停下脚步,这便是‘利用移动的物品限制视线’。狄奥多的动作因为视线而受限。然后荷曼妮便朝着停下脚步俯视地板的狄奥多,从立钟上跳下来。借由体重的帮助,深刺而入直至刀柄。狄奥多与金币一起倒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毙命。这就说明两个谜——散落的金币和从背部刺入的短刀。荷曼妮在杀害狄奥多之后便把门上锁,再度藏身在立钟里,一直等到有人发现尸体为止。所以书房里面才会看来没有任何人。”
    维多利加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
    “接着进入书房的人是女仆柯蒂丽亚。她发现尸体,尖叫出声逃走。荷曼妮便从打开的门溜走。于是,犯人非柯蒂丽亚莫属。依照粗糙的推理……对了,谢尔吉斯。”
    被点到名的谢尔吉斯肩膀抖了一下。脸上或许因为疲倦的缘故,短短一天之内就变得苍老许多。但是他的眼神仍旧像是不肯退让、不愿认错的顽固老人,充满危险的光芒。
    “谢尔吉斯,这是你的责任。你要怎么向无辜被赶出村子的柯蒂丽亚道歉?”
    漫长的沉默。
    谢尔吉斯终于一边抖着肩膀,一边以硬挤出的声音说:
    “……我以村民领导者的所有权限,处罚这个女人。”
    他以混着愤怒与轻蔑的表情瞪视荷曼妮,然后直指着她。
    荷曼妮惊叫出声:
    “我不要!我绝对不要被放逐、我不想离开村子!”
    安普罗兹制止大吵大闹的荷曼妮:
    “柯蒂丽亚也平安下山,在外面的世界生活。而且外面的世界还有布莱恩.罗斯可,只要去找他帮忙……”
    “我讨厌柯蒂丽亚也讨厌布莱恩。我只想留在这里!”
    “可是外面很棒耶……”
    安普罗兹无意中喃喃说出这句话,发现之后连忙闭上嘴。
    维多利加接近挣扎不已的荷曼妮:
    “你……动机是什么?六岁的小孩,竟然会刺杀大家尊敬的村长,究竟是为什么……?”
    荷曼妮低声说:
    “你猜猜看啊?”
    “……是未来吧?”
    简短的回答,让荷曼妮眼白突出、放声大叫:
    “你怎么会知道……!”
    “……小孩与村长之间有所关连,我想也只有夏至祭的占卜吧。一定有些小孩因为听到不幸的未来,因而对村长心存怨恨吧。”
    一弥想到维多利加因为听到自己再也不会长高,一脸阴沉的样子。以及在教堂出口遇到荷曼妮时,她脱口而出的谜样话语:
    “占卜的结果不可能有错。”
    “过去曾经错过一次……”
    错的那一次,究竟是什么呢……?
    维多利
    (继续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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