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路被她红通通的眼睛吓了一跳,忙不迭跳下车问她怎么了。
宋君白摇头不语,她不想把余秋的事情说出来。
沈路懵了,宋君白已经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难道昨晚上邢玉岩去给他送粥被宋君白看见,所以就生气到这种程度了?
那……
路哥呆呆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忐忑中又忍不住泛起一丝喜意来。
……那是不是说明,宋君白是在为他吃醋呢?
“对不起,我昨晚上不该让邢玉岩给你带话。”
路哥认错认得干净利落。
宋君白艰难地抬起发肿的眼皮,有些茫然地看他。
“我没告诉她我在卫生所,是我接了老纪的电话,被她听见了,我没想到她会找过去,还带了粥。”
宋君白:……?
路哥再接再厉,努力撇清自己:“不过她的粥我真的没喝,一口都没喝。”
再奋力甩一把锅:“是沈晴输完液饿了,当时老纪还没告诉我你也买了夜宵,我就让沈晴喝了粥。”
最后上升一下主题:“你买的面我都吃完了,一口汤都没剩,我最喜欢吃面条。”
宋君白:……
她脑子里大概一转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倒也没什么好觉得心寒的,毕竟她对邢玉岩,本身就一直抱着戒备心理,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并不奇怪。
更何况……
喜欢一个人,想方设法制造机会相处,送点吃的表表心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有一个问题还是得问清楚。
“你让邢玉岩怎么带话的?”
沈路愣了一下,道:“我就让她跟你说,我昨晚有事不在学校。”
宋君白点点头,没说什么。
非要说,邢玉岩也没隐瞒她什么。
沈路没说,邢玉岩自己听到了电话,她并没有义务把她自己想到的一切都告诉宋君白。
宋君白活动了一下脚踝,打算慢跑去学校。
沈路重新骑上车子:“那个……还生气?”
宋君白摇摇头:“我没有生气。”
“那你上车好不好?我骑车比你跑步快。”
宋君白还是摇头:“不。”
沈路傻眼了,说来说去,肯定还是生气了。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
早读结束之后,二班的班主任把宋君白叫了出去。
宋君白揉了揉还没消肿的眼睛,咬了咬牙。
不出意外的话,该是余秋那个妈妈来学校讨要说法了。
刚一走近教师办公室,就听见里面传来吵闹声。
“严老师!我绝不相信我家宝宝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一定是昨晚那个女生不怀好意,我家宝宝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无缘无故进一趟派出所?这传出去我家宝宝还有脸做人吗?”
宋君白隔着门勾起一丝冷笑。
就是这样。
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错。
但宋君白没想到老严的声音比她还要大:“余女士,我请你冷静一点,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随便往别人家的孩子头上扣!”
宋君白怔住,脚步一顿,二班班主任也没有催她,反而怜惜地陪她站住,伸手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
“别怕,昨晚上的事情民警都跟我们说了,叫你来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那凭什么我家宝宝好好地来上学,就被你们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呢?这公平吗?严老师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我已经问过我家宝宝了,那个女生不是你们班的,但她成绩好,就因为她成绩好,所以你们都联手帮她说话是不是?”
宋君白握紧了拳头。
成绩好老师就会护着?
呵。
宋君白伸手推开办公室的门,眼神泛着寒气直勾勾地看向声嘶力竭的余秋妈妈。
“就是你——”
“我和余秋同学不熟。”
宋君白直接打断了她先声夺人的气势。
第二句:“我从来没有和余秋同学说过话,唯一一次接触是这学期开学那天,余秋同学莫名其妙拦住了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没有回应,当天周晓同学跟我一起,他可以作证。”
第三句:“昨晚他无故跟踪我在先,我害怕,就报了警,有问题吗?”
余秋妈妈被噎得脸红脖子粗,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扬起手来就想打宋君白。
宋君白红着眼睛昂着头,没有打算躲。
她是故意的。
只要这一巴掌下来,她立刻要求验伤。
儿子跟踪,母亲伤人,她不信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被泼上脏水。
但没有落下来。
有人狂风一般冲进了办公室,带起的气流把堆在门口的试卷吹得稀里哗啦。
而后像一棵树一般挡在了宋君白的前面,一把攥住余秋妈妈的手腕,用力一推搡。
沈路多大的力气,这一推直接把人推到了墙边的文件柜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余秋妈妈被吓懵了,继而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但在场的老师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上前。
二班班主任抢在余秋妈妈之前开口:“余女士!你凭什么无缘无故打人?我的学生做错了什么?你管教不好自己的孩子,竟然还来打我的学生?你也太不讲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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