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年后才搭上邢家的线的,原本那位据说背景不纯的邢总见都不肯见他,他也只当自己没有搭上这条线的运气,却没想到几天之后,有人主动找上门,说邢总家的千金有事想找他,他碰壁碰多了,也顾不得多想别的,当即就答应了见见。
然后他才知道,被他抛弃的大儿子竟然把小儿子找了回去,并且还搭上了长绣集团。
邢家虽然这一世不如上一世势力庞大,但也算是一方地头蛇,加上洗白不彻底,那些拿不上台面的势力还留存着不少,很容易就顺着那块失手的地块,查出了长绣集团和绣色的关系,继而弄清楚了沈路和长绣集团的关系。
邢玉岩告诉他,他是沈路的法定监护人,但是如今来晚了,沈路已经成年,即便是亲生父母,也没有办法拿沈路怎么样,除非,他们可以拿出切实的证据,证明沈路存在精神上的障碍,缺乏自主行为能力,到时候,作为亲生父母,自然可以以监护的名义把他约束起来,并且拿到想要的一切。
这是一场没有底线的交易,邢玉岩提供了思路,以及必要的人力物力辅助,而她的要求很简单,事成之后,把沈路交到她的手里就行。
她会像上辈子那样,圈养他,驯服他。
只不过,她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对爱情还存在着一些不该有的幻想,甚至傻到试图用出轨来证明沈路心里对她有那么一丝半点的在意。
沈路不爱她,从头到尾,彻彻底底,都没有爱过她。
那也不重要,她不再需要他爱她了。
其实沈父心里也没底,同性恋是个幌子,沈父不信沈路真是同性恋,但邢玉岩给出的消息却言之凿凿,让他们从徐立下手,就一定能成。
沈父的反应恰好证实了沈路所说之事的真实性,从侧面印证了涉及到徐立的事情更是无稽之谈,家长们私底下讨论几句,也接受了这个解释。
但他们对医务室的那位依然不敢信任,陆主任连忙保证会以最快的速度辞退心理咨询师,毕竟本来就是特聘顾问,是学校头一次尝试,又没有正经编制,辞退一个普通职工而已,程序上并不复杂。
处理完这一切,家长们才纷纷散去。
沈路掏出手机给几个人发了短信,这才暗地里吁了一口气。
只是沈父和沈母离开前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从心理上来说,这对夫妻于他没有半点恩情可言,他自然不可能因为亲情之类的可笑借口而伤感,只是沈父那个阴森森的眼神,让他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这样简单就能结束。
起先他也以为这件事是于泽先挑起的,为的是逼迫徐立离开这里,重新回到他身边,所以他才第一反应是找人以谣制谣,把水搅得更混。
但现在回头再看,他发现自己明显是先入为主了,因为宋君白,他对于泽的敌意太大了,所以才会把他列为第一嫌疑人,但事实上,在曝光同性恋这种事上,于泽才是最恐惧的那一个。
而于泽先前的表现也证实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是他,而是沈路那对可笑到给人当枪的父母。
是不是还有后招不知道,他们和邢玉岩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沈路也不知道。
沈路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回教室。
晚自习正好是物理课,沈路便和徐立一同走。
徐立忽然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沈路苦笑了一下:“小徐老师,谁连累谁你还看不出来吗?”
徐立也不笨,想了想便明白过来,但还是摇了摇头:“你是无妄之灾,但我确实问心有愧。”
“物理老师,你没事看看时间简史什么的,少看点金庸行不行?”
沈路没好气道:“你这算个屁的问心有愧啊,喜欢男的又不是什么错,你这要算问心有愧,那我还喜欢宋君白呢,我难道也要去愧一个?”
徐立半点也不奇怪,而且十分习惯路哥的发言方式。
“那不一样。”他摇了摇头,一本正经。
“是不一样,”沈路眯了眯眼,勾起嘴角,“你眼光比我差多了。”
徐立:……
虽然但是……
行,你说得对。
“那你能说说,为什么你对于泽敌意那么大吗?”徐立犹豫了很久,快走到教学楼了,还是没忍住问道。
沈路脸色冷下来,徐立下意识离他远了点。
沈路察觉到,又笑了一下,那只持续了片刻的冰冷气势又收得干干净净,徐立一阵恍惚,以为自己刚才看错了。
直到踏进教室,沈路也没给出个正经理由,只轻飘飘地开了句玩笑:
“你路哥我慧眼如炬,一眼看出他是个人渣,给你出气还不好?”
教室里本来有细微的议论声,大多是在讨论上节物理课留下的作业,临近高考,每个学生都绷紧了神经,玩命地学,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掰成四十八小时用,尤其二班这种原本学习氛围就非常浓郁的班级,每个人都压力倍增,生怕落于人后。
徐立心里有些动容,他本来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学生们对他多少会有几分异样,但此刻走进教室,却和往常任何一节课没有什么差别。
晚自习除非特殊情况,一般是不讲课的,大多是用来做题和自由讨论,徐立没有打扰学生,自己坐在了习惯的位置上,拿出教案准备备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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