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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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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番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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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窃杳");
    最近,
    江砚觉得颜杳对他的感情淡了。
    这一点明显表现在她对自己肉.体的欲.望直线下降。
    江砚有些疑惑,以至于每天站在镜子前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镜子里的男人似乎和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皮肤干净,
    五官立体,眉眼深邃,
    纵使处于而立之年也不显半分老态。至于身材管理,江砚一直都没有落下,
    八块腹肌和人鱼线也都健在,
    就连胸肌和肱二头肌的大小也和之前别无二致,不大不小刚刚好。
    但……颜杳怎么就,对他不热情了呢?
    江砚越想越郁闷,以至于心情也逐渐低沉,
    偶尔脑子里会冒出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想,
    宛若有一颗巨石压在心头上,令他但凡稍空闲些便觉得心闷得慌。
    他并非是个特别主动的人,
    或许应该说在这段关系里,江砚习惯性地处于被动的位置,虽偶尔在某些方面也会掌握主动权,但绝大多数还是顺着颜杳的想法。
    至于夫妻之乐的那点事儿,两人总是不谋而合,但凡有一方稍加勾引,那便是干柴.烈火,
    根本无需多言。
    可最近这段时间,江砚勾引了不下十次,接吻拥抱也都是在走正常流程,可偏偏跑到一半时又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次数多了之后,颜杳干脆直接视而不见,
    偶尔敷衍地亲他两口,和以往火热的架势截然相反,让江砚不禁怀疑她究竟是改行吃素了,还是觉得他这块肉尝腻了?
    理智告诉他,或许自己不应该想那么多,患得患失受罪的也只有自己,但杂乱的思绪却跟疯长的杂草一般,砍都砍不断,烧也烧不尽。
    都说感情是有厌倦期的,婚姻更是如此,可他的爱还未变,为什么她却先冷了呢?
    江砚越想越觉得委屈,甚至有种什么事情都没做却莫名犯下大错的感觉。
    他不敢去问,就怕问到了自己最接受不了的那个答案,因此每天也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地那样,继续当个装聋作哑的傻子,维持着那份平静。
    偶尔的接吻也不再带着肆意,更成了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讨好,在没有被推开时才敢稍进一步。
    只是有些情绪即使伪装得再好,在朝夕相处时也会尽是破绽。
    颜杳当然察觉到了江砚的低落,按照以往,总会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上前哄,毕竟她对江砚的感情总是比旁人甚至于她自己想象的都还要深,见不得他难过和伤心,自己的心也会痛。
    但偏偏这个时候,她也是心乱如麻,怀揣着一个秘密,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自从和江砚谈恋爱开始,颜杳就觉得自己的人生轨迹在冥冥之中变了,曾经的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踏入名为‘婚姻’的殿堂,更难以想象会选择和一个人厮守到老。
    爱情最大的魔力,或许就是它会促使你去接受一些你原本十分抗拒的事情。
    她并非是个冲动的人,但主动和江砚求婚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冲动,可事后的每时每刻都不曾后悔过这个决定。
    其实颜杳一直都清楚,结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要融入另一个家庭,意味着两人之间会有更深的羁绊,除去单纯的感情,还有金钱、时间、空间、甚至于名誉……
    以及,孩子。
    一个融于两人血脉的生命,是两个活生生的个体之间最大的羁绊。
    是的,她怀孕了。
    这个消息来得猝不及防,但仔细一想又好像是在情理之中。
    自他们结婚之后便无所顾忌了,有时兴致来后就在公寓里的某个角落搞了起来,偶尔会备作案工具,偶尔没套时便也就这么爽着了。
    他们没有刻意去在意这个,因而怀上孕似乎也并不奇怪。
    前段时间她就觉得自己身体不太对劲,姨妈延迟不说,还总是犯恶心。
    颜杳再怎么没经验,基本的生理常识也是有的。向来遇事不乱的女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手足无措,独自在美国闯荡这么些年都无所畏惧的她竟是对去医院检查这件事感到了惶恐,于是拉着赵小瑜一同去了妇产科,果不其然是中了招。
    或许是因为知道这结果时,颜杳的表情着实有些阴沉,而身边的赵小瑜也是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以至于医生下意识地脑补了一出‘被渣男玩弄后未婚先育’的狗血戏码,因此第一句说的便是:“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如果要打掉就必须趁早。”
    颜杳:“……”
    赵小瑜:“……”
    气氛着实有些尴尬,还是赵小瑜率先反应过来,脸色铁青地拒绝了医生的建议。
    两人恍恍惚惚地从门诊室走出,和一旁得知怀孕后欣喜若狂的夫妻截然相反,颜杳的脸色似是并没有太多喜悦,而赵小瑜偷瞥着颜杳的表情,嘴里的这句‘恭喜’也不知该不该说。
    颜杳让赵小瑜将这件事瞒了下来,她还没有做好公之于众的准备。
    心中的情绪很乱,说不上难过,也没有太大的喜悦,更多的是迷茫。
    母亲这个身份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小的时候,那女人带给她的只有利用和痛苦,她从没有感受过母爱,也不确保自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去正确的养育一个孩子。
    这个责任太重了,不是简单给予一个生命而已。
    一个人的出生是没有选择权的,存在与否从来都是父母的意愿,但在这世界上,或许也有不少孩子像曾经的她一样,渴望自己从不曾出生于此。
    但凡做了选择,留下了一个生命,那必定是要对此负责到底,是一辈子的事。
    在医生说出‘打胎’这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升腾起的排斥感让颜杳明白,自己或许是并不讨厌这个‘意外’,但她也确实还没做好当‘妈’的准备。
    许是因为怀孕,颜杳的情绪比以前要敏.感许多,一方面思索着该如何和江砚说出这件事,另一方面又得照顾到肚子里的孩子,这才下意识拒绝了江砚的亲热。
    一场误会,便是在我不言你不问中悄然产生。
    ……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小瑜那里也瞒得辛苦,时不时打来电话劝颜杳赶紧坦白。
    毕竟,江砚日子过得苦,便扯着蒋宇这兄弟一起苦。蒋宇时不时就明里暗里找赵小瑜打探情况,赵小瑜答应过不能说漏嘴,于是也只好在自家老公面前装傻充愣,但作为一个旁观者,她每天急得跟追电视剧似的,恨不得当着几人的面将男女主摁头,让他们好好解释清楚!
    颜杳被催得紧,再加上越来越显著的妊娠反应,心情也处于极度暴躁的边缘,因此天天沉着张脸,使得工作室的员工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撞到了自家老板的枪口上。
    江砚自是也察觉到了颜杳的情绪,脑子里又冒出‘相看两厌’这一词,以至于又忍不住拉着蒋宇去酒吧喝果汁买醉。
    这是一个奇妙的恶性循环,却是在江砚生日那一天被打破。
    颜杳不擅长记日子,她不记得他们相恋、结婚的纪念日,甚至连自己的生日都会忘,却会将江砚的生日记在心里。
    自上次去医院检查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而颜杳也是纠结了整整十五天,最终还是决定在江砚生日这天把这件事告诉给他。
    江砚其实对自己的生日并不在意,但一想到能借此机会和颜杳亲密一番,心下也对这生日格外看重了些。
    两人并没有订什么餐厅,心照不宣地选择在家里吃顿大餐。江砚主动提出去订蛋糕,而颜杳也是一早就推掉了些工作,将这天空了出来。
    夜幕降临,黑夜中零星点缀着几颗星星,偶尔微闪,似是在昭示着有大事即将发生。
    屋内,温柔的暖光流淌着温馨的气息,一盘盘扮相精致的家常小菜有序地摆放在餐桌上,飘着菜香,更像是家的味道。
    颜杳扫了一眼摆在餐桌正中央的矮蜡烛,忍不住挑眉道:“你摆一蜡烛放中间干什么?”
    蜡烛是白色圆柱形的,顶多十公分高,如今冒着小火苗放在一桌子菜里,显得格外突兀。
    “烛光晚餐。”江砚一本正经地说着,漆黑的瞳孔反着烛光,更像是有星星坠入其间,让人挪不开眼。
    颜杳愣了片刻,随后轻笑一声,“烛光晚餐不都是那种长蜡烛?”
    江砚拿起筷子给颜杳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她的碗里。
    “蜡烛太长,我给你夹菜不方便。”
    这话的确没毛病。
    但按常理来说,大多人会选择放弃‘烛光’这个选项,但江砚还是找了个小蜡烛放在中间。
    或许……这也是他比别人更加可爱的地方。
    颜杳眼中的笑意不减,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肉,随后又见坐在对面的江砚开了一瓶红酒,给颜杳和自己都倒了一杯。
    “你要喝酒?”颜杳有些惊讶。
    她知道江砚的酒量很差,自己不喝就算了还喜欢管着她,因此当初天天把酒当水喝的颜杳如今也变成了手捧保温杯,喝枸杞茶的养生者。
    江砚平日里极少许她碰酒,除非一些必要场合,但今日却是他主动打破了规则。
    “生日喝一点没事。”
    江砚说着,率先举杯抿了一口,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属于贵公子的优雅。
    颜杳见此,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莫名挑不出什么错处。
    “你不喝吗?”
    江砚见向来馋酒的女人竟然没动杯,好奇地问了一句。
    颜杳的表情一僵,目光闪烁地收回视线,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就不喝了,今天不怎么想喝酒。”
    拿着酒杯的手蓦地一紧,江砚怔怔地看着对面的颜杳,半晌后垂下眼帘,也敛去了眼中的两分失落。
    她……是真厌到连自己倒的酒都不喝了吗?
    睫毛轻颤,灯光落在白皙的皮肤上透着少许脆弱感,但面无表情的神色又让人瞧不出任何异样。
    这顿饭吃得很平常,却又处处透着不寻常。
    其最明显的一点便是,江砚看起来过于兴奋了些,一个人就干了大半瓶红酒,饭吃到一半时就醉得满脸通红,连蛋糕都来不及吃就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颜杳没办法,只好将这醉鬼拖回到卧室,刚要将他放下时,却是被猝不及防地摁在了床上……
    不等她回过神,密密麻麻的吻便堵住了她的嘴,舌尖不容抗拒地伸了进来,掠夺着她的呼吸,扫过她的上颚,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方式品尝着她的味道。
    男人半跪在床上,就跟发了疯的野兽似的,精确地拽住了颜杳的两只手,抓着手腕将其举过头顶,不容许她有拒绝的余地。
    颜杳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眉头紧蹙,正要挣扎时却又见男人松开了她的唇,将吻滑至下巴,顺着脖颈的弧度落下一串密集的痕迹。像是行走在荒漠中的人看到了唯一的清泉,渴求中又带着两分说不出的奔溃。
    待颜杳清醒些时,衣服的纽扣已经被解了大半,就连江砚上身的衬衫也不翼而飞,露出了精壮且极具荷尔蒙的身体。
    颜杳见此,心下一慌,冷脸一脚踹了过去,狠狠地踢在了他结实的八块腹肌上。
    一阵闷哼响起,男人起身握上颜杳纤细的脚腕,猩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眼前的女人,那表情是说不出的酸楚和难受。
    “颜杳,你是不要我了吗……”
    他的声音格外嘶哑,带着支离破碎的感觉,令颜杳的心漏了一拍。
    颜杳失神地看着江砚,只见那眼眶中的泪终是不负重荷地坠落,而她的心也像是被撕了一块似的,疼得要命。
    “今天我生日,你还没给我礼物。”江砚说着,语气极为悲怆,还夹杂着一丝卑微,“我只想要你……”
    时间仿佛在刹那间静止,颜杳呼吸一滞,但就在江砚要抓着自己脚脖子落下一吻时,颜杳表情复杂地挣了挣。
    而这样的举动再次刺到了奔溃中的男人,于是忍不住大嚎道:“你现在连我的吻都嫌弃了吗?!”
    颜杳:“……”
    下一刻,只见那只被拽着的脚又猛然有了动作,迅速上抬,用脚底板堵住了男人即将嚎啕大哭的嘴。
    “我怀孕了。”
    刹那间,男人浑身静止,呆呆地瞪着眼睛,而眼角还挂着一滴美人泪,要掉不掉。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3-23
    00:48:48~2021-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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