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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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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着迷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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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人身量高瘦,显然是刚从外面游荡进来,黑色冲锋衣上裹挟着冰冷的晚气。
    眉骨上是一道已经结痂的显目疤痕,他的到来令原本暖洋洋的室内温度骤减。
    变故是横生的,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的幼鼠,桑渴的脑袋有些晕眩,回过神时人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了,周围是掉落的书。
    一本本悉数砸在他的脊背之上。
    可他身上的气息太凛冽,模样也是。
    近距离的接触,许是被他衣服上携带的冷意刺激到了,桑渴的身体不由自主泛起了鸡皮疙瘩。
    似乎在幼年,很小很小的时候,年代久远的市图书馆,她似乎也这样被他遮挡在身下过,当时掉落的,是楼梯口装饰用的苍青色花瓶。
    小时候的桑渴精力无限,喜欢蹦跶乱窜,就像是一只无拘无束的小野猫。
    彼时稚嫩的男孩子,也是这般用凡人身躯替她抵挡坠落的花瓶,抵挡疼痛。
    那年他的脊背上,似乎有凌乱交错的伤口。
    血口子都崩裂开了。
    在白色棉衬衣上印濡出血色。
    可是桑渴觉得,这一切她就快要记不清了。
    她对于这个人最新鲜的记忆还停留在一个多月前,破旧湿霉的小旅店,他们半□□着身体同床共枕。
    夜色浓稠,相比而今更甚。
    一如两年前,他卑劣,他龌龊。
    他恨不得看她坠入深渊,巴不得看着她崩溃,死掉。
    冰热交替的记忆,容易引起生理性的不适。
    如今他又横空出现,并且再度找到自己。
    回忆像黏蛛丝,一阵风就乱了。
    刚才一瞬间的视线交汇,他后退的动作,刻意表现出来的温驯。
    不过桑渴知道,本质是恶魔的人,即便装模作样读书学礼,也照样改变不了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卑劣品性,裴行端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野蛮的一如往昔,桑渴觉得烦,想推开他,不料被他抱得更紧。
    裴行端目光如炬,喉结上下翻滚,眉头轻皱,语气透着一丝委屈,他唤:“夫人?”
    我疼,后背好疼。
    你得哄哄我,抱抱我。
    就像,小时候那样。
    他无边期许着怀中姑娘能够回应。
    但桑渴像是听不见似的,双臂抵在他的心口,对他露出厌烦抗拒的神情,像是在看什么避之不及的灾祸。
    她刚才看书入了迷,手机静音,开盖还是一小时前,不知道上面是好几通未接来电。
    Dawn此刻正坐在车里,他给桑渴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结果一直都打不通,神情透出焦急。
    副驾驶座乖乖趴睡着纸生,中午dawn带它去宠物医院体检修理指甲,桑渴原本也要去的,结果中午临时有人来店里进货,阚老太太也来了,于是桑渴便留在了店里。
    裴行端迎上桑渴眼神,那眼神毫不吹嘘的说,分外勾人,且随着年岁的增长,愈加上挑勾圆,让人着迷。
    那可是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啊,从漫漫江河,暖光桥头的第一眼时,就已经悄无声息地被勾走了心魄,更别提现在。
    迷人归迷人,却独独少了星星般璀璨的爱意。
    裴行端苦笑着。
    是啊,她,不喜欢自己了,不要自己了。
    她变了,变得不一样了,会强硬地跟他说不,会不遗余力地推开他,还口口声声说讨厌他,厌弃他,不仅如此相反满心满眼装的都是那个戴眼镜的死人医生。
    他真就那么好?
    裴行端看着看着,神情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古怪。即便她唾弃自己,还是不愿意松手。
    外面太冷了,她身体软软热热的抱在怀里,情不自禁,就是不愿意。
    怀里的姑娘在挣扎,可裴行端的胳膊似铁圈,纹丝不动。
    裴行端贪婪地嗅着桑渴的发尖,他半耷下眼,唤她“夫人”,他像是叫不够似的。
    “夫人行行好。”
    “帮我一个忙。”语气听上去巴巴的,像是摇乞摆尾的哈巴狗。
    从他这个角度自上而下看着桑渴,女孩子俨然已经从刚才撞到书架的慌乱中回过神了。
    桑渴咬唇,不愿意听他的流氓话,还想挣扎,但是裴行端忽然就妥协般地缓下声,他眸色深沉似海,抿唇看着她说:“夫人帮我,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两人靠的太近,气氛黏腻,桑渴努力的想撇开自己,清净出局但是徒劳。
    这话听起来属实有诱惑力。
    察觉身下挣扎力道的消减,裴行端蓦然勾起唇,在桑渴的耳畔深呼吸一口,苦笑说:“夫人真听话,一会不管来谁,问你什么,都别开口,别开口就好。”
    他忽然就不叫她桑渴了,改为叫夫人。
    桑渴想不明白,也懒得跟他较真,反正没有用,都是徒劳。
    语毕,像是要印证裴行端的话似的,外面传忽然来车轮急刹的声响。
    裴行端像是有些疲累,交代完皱眉深吸气,将脸埋进桑渴柔软的颈边。
    痴迷地轻嗅了两下,就差咬上去了。
    透过书店的玻璃门,一辆黑长轿车在路口急刹,下来好几个神色焦急的小狗腿子。
    跟以往每天经过的路人不同,他们步伐明显焦急,像是在找什么人。
    这伙人从下了肆京机场开始,就在找寻他们离家出走的祖宗,这已经是第二回了。
    从南绕到北,得知祖宗在这块区域出现过,就马不停蹄地过来了,一直追到现在。
    桑渴还茫然不知裴行端所说的帮忙是什么意思,不料他突然就在她身前躬下身,抱住她的腿。
    这个位置正好在收钱台的后方,地方还挺旷,他躬下之后整个人刚好被柜台遮挡住。
    脚边四散掉落的书籍恰好也充当起了搅弄视线的障碍物,除了——
    他此刻紧紧贴着的,是桑渴的大腿。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紧身的棉裤,包裹着她笔直纤细的小腿,上边儿是工作服,中规中矩的白色拉链外套。
    黑头发低马尾,小脸肤色冷白,种种外因将她整个人衬得越发小又纤柔。
    裴行端就躬在她身子下边,看着她,对她笑。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两名男子。
    桑渴的腿被裴行端抱着,她被禁锢住动不了,听见动静抬起头,神情有些僵硬地看着他们。
    裴行端在下边,像狗一样攀着她的腿,嗅着桑渴身上的味道,感受她身体由软变僵直的过程。
    头戴针织帽的朝店里面看了好几眼,注意到边上站着的桑渴,他问:“小姐,有没有看见什么人从这儿经过?穿着黑衣服,看着高高瘦瘦的。”
    说完另一个家伙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脑袋,补充了句:“嗯,长挺帅一小伙儿。”
    桑渴呆呆看着他们两个,皱着眉,不吱声。
    针织帽注意到那个姑娘脚边散落的书,以及她防备的举止,想着这丫头莫不是因为他俩吓的连书都没拿稳?
    并且这小姑娘看上去人畜无害,店里就她一个人,还有些怕他们,出于职业道德素养,问完就不再看她了,转而走进店内,店一眼就能看到头,根本没什么他们口中的‘挺帅一小伙’。
    就在他们寻找的当口,针织帽兜里的无线电忽然响了。
    针织帽对着无线电说了会,看向寸头,撇嘴:“好像找着了,说是在南边广场,撤吧咱。”
    他们交流完,回头朝桑渴点头比手势,意思打扰了。
    针织帽走前还顺走了前台的一盒口香糖,扔下张二十元的纸币。
    那两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桑渴从他们出现开始就憋着口气,结果外面车都开走了,裴行端还是没有松开她,她急得抬腿,一脚踢在了那人脸上。
    裴行端知道她要踢,愣是没躲开,生生吃了这一脚,这一脚没有留余地,使了全劲。
    桑渴愣住,他居然没有躲。
    裴行端吃痛闷哼出了声,不过他被踹并没有顺势跌倒,而是干脆赖在了桑渴脚边,继续用双臂抱上了她的小腹。
    他生的高,也不知道刚才蜷缩在下边是怎么一种风情。
    不过现在桑渴能肆无忌惮地看了。
    他可真不要脸,就是个畜生。
    “走开。”桑渴害怕又生气地说,语调隐隐发着颤。
    他不要脸,可桑渴要脸。
    裴行端脸色不变,笑容邪性乎乎地桑渴说:“我腿蹲麻了,动不了,你得抱抱我。抱我起来。”
    他被踢了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挺得意,俨然就是个二流子。
    桑渴急了:“你说过会答应我一个要求的。”
    裴行端原本贱兮兮的,听见后语气一滞,紧接着又变的无谓,一脸淡定地看着她:“那你说。”
    “你先走开。”桑渴说。
    裴行端笑了,“行。”于是懒洋洋地从她脚边爬起来,主动退离她半步远。
    他一走,桑渴就匆忙蹲下来捡被自己撞倒的书。有些书页儿都皱了,她满脸心疼。
    不料捡着捡着,她的面前又突然横过来一双手,裴行端也蹲下了,他捡东西的速度比自己快多了。
    桑渴怀里抱着一本书,咬唇忽然就看向他,语气认真:“别来找我了。裴行端。”
    话音落,周遭的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
    桑渴继续说:“离我远远的,我也离你远远的。”
    总有一天能忘掉彼此的。
    “这就是我提的要求。”
    她的眼神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局促之色。
    桑渴是那样真诚的祈祷,别来找我了。
    “我们就这样到此为止,好不好?”
    “以前发生的,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别再找我了。”女孩子眼睛中无悲无喜,像是在缓缓陈述一个冰冷的誓词。
    “?”
    裴行端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国际玩笑似的,闻言震撼到不自觉睁大了眼,听见这话觉得有趣,到此为止?
    十年的时间在你眼里就只一句轻飘飘的到此为止?
    “桑渴。”
    “你在做梦。”
    “我偏就来找你。”
    我离不开你,离了你我会疯掉的。
    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离开我。
    桑渴没想到他会反悔,盯着他,满脸不可置信:“你刚才明明说过会答应我一个要求的!”
    “要求?”裴行端闻言眯了眯眼,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我刚才不是已经完成了么。”
    桑渴满脸莫名,懵瞪瞪地:“完成…?那你走,你走啊!现在就走。”
    “别来找我了!”
    像是小兽在嘶吼。
    裴行端在她越来越高亢急切的声调中,脸色越来越沉,他忽然冷下声音,逼近桑渴,一字一句不容置喙地说:“要求,你先前已经提过了,这是第二个,而我只允诺了你一个,不是么?”
    桑渴一脸慌张莫名,不停摇头:“我还没提,这才是我要提的。”
    说完本能是觉得被戏耍了,开始抗拒的推搡身前的裴行端。
    “唔,你走——!”
    “别来找我了,骗子,我讨厌你。”
    “你走,走开啊!”
    裴行端眼尾是一段漫不经意的秾色,听见某句话后眉头开始皱起来,又似乎有些为难,强行诱哄着说:“桑渴,我已经完成你说的要求了,你不能不喜欢我。”
    “你不能的。”
    桑渴听不进去,他分明是个无赖!想推开他,可是裴行端身体硬得像是什么玄铁,桑渴根本就推不走。
    裴行端揉了揉有些疼的眉心:“我没有骗你,我确实完成了。”
    见桑渴还在傻傻分不清,裴行端笑了:“夫人似乎有些多忘事,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他凑近她的耳朵:
    “刚才我抱着你,你说让我走开,我走了,不是吗。嗯?”
    桑渴轰然愣住。
    这是要求?
    “那不是,不是!你胡说。我都还没有开始说——”桑渴一下子慌了。
    “我不管。”裴行端模样有些慵懒,“反正我刚才已经听你的话从你身上起开了。”
    桑渴有些崩溃,他怎么能这样!
    跟桑渴的崩溃截然相反的是,裴行端眯着眼,心情颇不错似的正在仔细打量着某处。
    “还有,喏,喜欢吗?”他忽然说,盯着桑渴脚下。
    桑渴顺着他的视线,后知后觉去看脚踝,刚才那股冷冰冰的触感。
    一看,是那条小鱼吊坠的脚链。
    某些不甚好的记忆一下子随着物件翻涌上来。
    原来刚才一瞬间冰冷的触感,是因为这个,他趁刚才蹲下的时候戴到了她的脚上。
    这链子是那会儿她脑子还糊涂的时候,被他带出来逛街,在商城里一眼相中的东西。
    如果不是现在他又把它拿过来,她几乎都忘了。
    吊坠是小鱼,可是她厌恶鱼,多讽刺,她是那样厌恶能在水里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鱼。
    桑渴知道对他提离开的要求已经无望,她想去解开链子扔掉,但是裴行端像是能预测她想干什么似的,笑意盈盈地对她说:“放心,解不开的。”
    “我找师傅加工过。”
    “你一辈子都别想解开。”
    他边说边舔了舔唇,无比快意舒心。
    桑渴闻言,寻找脚链开口的动作一顿,她转而忽然开始用力的撕扯它。
    在裴行端震惊的神情中,将那个圈在脚踝上的链子不顾一切的扯来扯去。
    “走开,走开,都走开!”她尖声叫着。
    她眼眶通红,脚踝轻易就被链子磨出了红痕,再往下就是皮肉。
    嫩红的,新鲜的血肉。
    “停下!”裴行端没想到她会这样,瞬间慌了,朝她吼道,“桑渴,停下来!”语气颤成了筛子。
    但她还是扯,手比脚踝柔软多了,是手最先被绷出红痕。
    见她充耳不闻,裴行端本能抓过她行凶的手,桑渴没了右手,动作一顿,冷冷瞪了他一眼,用左手继续扯。
    抱着纸生匆匆跑进店里的Dawn,推开门帘,入目的就是这副景象。
    女孩子被挤在墙角边,而她身前是一个青年。
    青年禁锢住她的双手,而她急的一口咬上了青年的手腕。
    紧接着有血从她的牙齿上,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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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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