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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游戏里和情敌绑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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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岸雪心脏咯噔一跳。
    身体在头脑下指令的前一秒有所行动,他后退,避开了韩开闪电般的一刀。
    陈喜当场傻眼:“干什么啊你?”
    江岸雪当仁不让,立刻马上还手,他弯下腰,长腿横扫狠狠踢中韩开的双腿。韩开本以为江岸雪还会故技重施掰他手腕,猝不及防,右腿吃痛,直挺挺的跪倒在地。
    江岸雪的一拳正好打在韩开的脸上,他当场狂喷鼻血,因为拳头的力道实在太猛太重,直接打掉了韩开两颗大牙。
    韩开满嘴鲜血的倒在地上,江岸雪转身就跑。
    “诶?什么情况,等等我啊!”陈喜都蒙了,紧跟着江岸雪跑进电梯,等电梯门关上,江岸雪彻底垮了。
    他一手扶着墙,一手捂住心脏,脸色惨白,每呼吸一口气心脏都传来撕裂般的痛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背靠着墙,无力的出溜下去。
    “喂,江渡,你没事吧?喂,你可别死啊!”陈喜被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按下四楼,他记得四楼是心脏科来着。
    电梯到了,江岸雪被陈喜扶着走到候诊大厅坐下,他捂着心脏深呼吸,脸色煞白的跟鬼一样。
    “没事,死不了。”
    “我给你倒杯水吧。”陈喜环视左右,随便推开一间诊室的门,取了屋里的纸杯接了大桶水。
    “谢谢。”江岸雪缓了一会儿,总算恢复了点气色。
    陈喜忍不住问:“那个叫韩关的什么情况,怎么一上来就杀人啊?你认识他吗,跟他有仇?”
    “嗯。”江岸雪点头,“一起玩过游戏,结仇了。”
    陈喜一听就火了:“这人怎么回事?一点都没有团队精神,一点都不知道大局为重吗!”
    江岸雪有气无力的说道:“或许他就是健康者,随便杀人,反正对他来说自己是单打独斗,杀一个赚一个。”
    “有可能。”陈喜说,“即便他是同伙,就他那瑕疵必报的性格也不适合打团战,少了他这个窝里斗的祸害,咱们反而更有机会取胜。”
    江岸雪失笑,淡淡道:“你相信我?”
    陈喜肯定的点头:“不然你这演技也太牛逼了,奥斯卡都挡不住你,你呢,你也信我?”
    江岸雪道:“血癌的表现特征,皮肤淤点淤斑,还有牙龈出血,你这些特征都有,伪装不出来的。”
    陈喜松了口气。
    “你流鼻血了。”江岸雪从兜里递出纸巾。
    陈喜下意识抹了把鼻子,果然有血,他接过纸巾塞住鼻孔:“谢谢啊。”
    江岸雪端着纸杯摇摇:“客气。”
    陈喜:“话说回来,刚才真应该杀了他,你处于上风,干嘛不直接动手结果了他?”
    江岸雪无力吐糟,捂着自己怦怦乱跳的小心脏:“我打不过。”
    陈喜:“……好吧。那再遇到他怎么办?”
    “我有道具。”
    陈喜喜出望外:“本以为是个青铜,没想到是个王者!你果然超厉害的,刚才那几下简直威风凛凛,如果没有心脏病碍事,你不得神挡杀神啊!”
    江岸雪没说话。陈喜是真的白血病,不是健康者,也就不是自己的目标。
    就在这时,错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陈喜一个激灵窜起来,惨叫声接踵而至,是女人的叫声!
    陈喜问:“怎么办?咱们去看看吧!”
    江岸雪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更何况在死世界里的生存法则是,谁叫救命,离的越远越好。
    但现在非常时期,如果那女玩家就是健康者,江岸雪得后悔死。
    “走吧,救人要紧。”江岸雪说着就先行过去了。
    陈喜崇拜的不行:
    “你真是个好人!”
    俩人沿着走廊走,追着尖叫声和呼救声,进了输液大厅。
    同样的凌乱,椅子东倒西歪,输液袋掉到地上,还有一张被从中间整齐切开的桌子。
    陈喜抓起医用推车上的剪刀防身:“谁在叫?救援到了,应一声啊!”
    躲在医疗床底下的女玩家瑟瑟发抖,陈喜一眼瞧见,蹲下身子叫道:“小姐,你看见什么了?”
    女孩已经彻底吓傻,除了哆嗦什么都不会。
    陈喜道:“咱能出来说话吗?你应该也不是新人了吧,这心理素质不成啊。”
    江岸雪环视左右,没有异常,他缓步走过去,也蹲下来看着女孩,淡淡说道:“能出来吗?”
    原本只顾着哆嗦的女孩缓了下来,她眨着泪蒙蒙的大眼睛,抽泣着点头,被江岸雪拉扯着爬出床底。
    被全程晾着的陈喜:“……”
    凭什么不理我啊,就因为江渡长得帅吗?
    颜狗,哼!
    江岸雪问:“出什么事了?”
    女孩小脸煞白,鸭子坐,哭哭啼啼的说:“有,有……”
    陈喜:“有什么?”
    女孩:“虫子。”
    江岸雪:“……”
    陈喜:我他妈!
    “蟑螂吗?还是老鼠,多大一个啊?指甲盖还是玻璃珠?”陈喜想骂娘。
    女孩哼哼唧唧道:“螳螂,是螳螂,好大一只,好大好大。”
    陈喜真是后悔来找这个战五渣:“绿巨螳螂,世界上最大的螳螂,体型十五厘米,然后呢?”
    其实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十五厘米的螳螂确实很吓人。
    江岸雪:“你还知道这个?”
    陈喜有点小得意:“我大学念的农业昆虫学。”
    “不是那么小的!”妹子感觉自己被小瞧了,气呼呼的大吼道,“是像脸盆那么大一只,它的两条前肢就像死神的镰刀,那张桌子就是它砍的!”
    如果是在生世界,陈喜肯定会跟她摆事实讲道理,幻觉啦,臆想出来的啦,你神经病啦,之类的。
    可这里是死世界,连冤魂恶鬼那种非科学的生物都能到处嗨皮,人家脸盆大的螳螂出来酷跑,也没什么奇怪的。
    也没什么,奇,怪,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女孩失心疯式的惊叫,震得江岸雪和陈喜的耳膜嗡嗡响。
    从走廊尽头平稳滑行过一只螳螂,足有脸盆大,它的身体翠绿,上有暗黄色的花斑。两只前肢自带两把“大刀”,看似随意的一挥,挡在前面的玻璃大门被硬生生切碎,玻璃碴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前肢又是一挥,不锈钢座椅被一分为二,切口整齐平整,看得人心惊胆怕。
    “我的老天爷!”陈喜差点当场吓尿,眼见螳螂朝他飞来,他抄起地上一把塑料凳砸过去。
    螳螂朝右侧一飞,轻轻松松的躲过。江岸雪也没闲着,绕到螳螂身后试图偷袭,不料螳螂耳听八面,扇形的脑袋整个180度转动,前肢横扫,要不是江岸雪躲得快,脑袋就被当场削掉了。
    螳螂一击不成,知道江岸雪不好惹,而那个敢拿东西砸自己的陈喜也不是弱者,在这宽敞的输液大厅,最弱最怂最好欺负的就是那个缩在医疗床底下大叫着“不要不要不要过来!”的女孩了。
    螳螂的一对“镰刀”挥的是虎虎生风,掷地有声,在躲过陈喜瓶瓶罐罐的狂砸之后,笔直的朝女孩飞去。
    眼见着这么大个的虫子朝自己来了,女孩孤立无助,心脏骤停,眼皮一翻,直挺挺晕了过去。
    甭管是死的还是活的,好歹是肉,它饿了,它要吃肉!
    “我跟你拼了。”陈喜健走几步,手里握着医用剪刀
    ,照着螳螂的身体往下捅,捅是捅进去了,但因为力道不够,刺的太轻。非但没有对螳螂造成致命伤害,反而彻底激怒了螳螂。
    螳螂挥舞前肢,一只瞄准陈喜的头颅,一只对准了陈喜的腰身,它要把陈喜一分为三!
    江岸雪大喝一声:“蹲下!”
    陈喜没敢多想,本能蹲下。
    死神的镰刀在逼近他肌肤不到一公分的位置生生停住,他似乎看见了浅蓝色的刀光闪烁,又似是眼花看错了。只见那只螳螂被活生生切开,褐绿色的液体喷溅而出,螳螂从半空掉到地上,成了两半的身体痉挛似的颤抖,十分恶心,没几秒钟,它终于不动了,死了。
    陈喜一阵后怕:“江,江哥,江大神,你怎么弄的?”
    江岸雪拿着从韩开那里夺来的手术刀。
    陈喜佩服的五体投地:“你也太厉害了!”
    江岸雪按着心口,无精打采道:“你去看看她吧。”
    “哦,好的。”陈喜爬起身,将晕死在医疗床底下的女孩死拖硬拽出来,狠掐人中。
    女孩浑身一激灵,猛的惊醒,当她无意间回头看见远处的巨型螳螂尸体,又是一阵丧心病狂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个屁啊!都死了,就你这胆子还能玩黄泉游戏呢?”陈喜气急败坏道。
    女孩哭哭啼啼:“我有什么办法,我害怕还不行吗,害怕有罪吗?”
    陈喜:“害怕还有理了?”
    女孩:“我就是害怕!”
    江岸雪真是听不下去了,主动询问正题:“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抹着眼泪,嘤嘤嘤道:“水彩,姓水的水,彩虹的彩。”
    陈喜一愣,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哈哈,巧了。”
    水彩狐疑的眨眨眼:“巧什么?”
    陈喜只笑不语,避而不答,反之问道:“你是什么病啊,我没看出来。”
    “糖尿病。”水彩说,“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带我去内分泌科找血糖器试试。”
    “我是血癌,他是心脏。”陈喜笑呵呵的说,“既然都是同伴,那就齐心协力的去找健康者吧!我们初步怀疑韩关,对了,这一路上除了那只螳螂,你还遇到什么人没有?”
    水彩:“嗯,我遇到一个支气管炎的,还没来得及详聊,我就被螳螂追的……屁滚尿流的。”
    陈喜:“噗哈哈哈哈哈哈……”
    水彩:“不许笑!”
    陈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水彩:“江先生,咱们去找那个支气管炎吧,别理这个白痴。”
    陈喜急了:“喂,我也有份救你的!你这人怎么不知感恩呢?”
    水彩是半拉眼珠看不上陈喜:“杀死螳螂的是江先生,跟你有毛关系?”
    “你这死丫头!算了,我好男不跟女斗。”
    “我好女不跟和尚一般见识。”
    “什么和尚,我这是化疗!我在生世界可是做过发型模特的人!那个“一泻千里”品牌的洗发水就是我代言的!”
    “呵呵,听这名字也不是什么好牌子!”
    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江岸雪反倒成了电灯泡。才一认识就成了冤家,江岸雪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楼渡,曾几何时,他们俩人也是见面就吵,阴阳怪气话里有话,不怼死对方不罢休。
    也不知道楼渡怎么样了。
    由水彩带路,江岸雪和陈喜走楼梯下楼,通过三楼的空中走廊前往急诊中心。
    根据吸血鬼怕光的设定,如果灯光也包括在内的话,吸血鬼就不会光明正大的出来溜达,很可能躲在昏暗的地方。
    这就难找了。
    急诊
    部总共就三层楼高,面积比门诊大楼少了太多,找人也方便。三人分头行动,一人找一楼。
    江岸雪负责一楼,挨个诊疗室进去看,重点搜查阴暗的地方,比如可以躲人的柜子,床底下等等。
    突然,远处传来“吱呀”一声响,虽然很轻微,但江岸雪还是听见了。
    他寻着那声音拐入走廊,脚步放轻,走到一间杂物室门口停下。
    里面有人吗?
    是吸血鬼吗?
    对了,虫子喜欢黑暗的地方。
    那只巨型螳螂是怎么回事,暂时弄不清楚,医院里是否还隐藏着那种虫子也不得而知。或许,更加庞大的虫子就隐藏在这间杂物室里。
    如同潘多拉的盒子,开,还是不开?
    开的话,或许会放出虫子,他会被当场绞杀。
    不开的话,如果里面待着吸血鬼,他就白白放弃了痊愈的机会。
    怎么办?
    看恐怖或者电影的时候,观众会代入主角的内心,和主角一样心惊肉跳的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听着门外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死亡的威胁,惴惴不安。
    那时的江岸雪就在想,如果自己不是受困的角色,而是门外那个杀人的角色,从猎物变成猎人,那就相当刺激了。
    现在,如他所愿。
    他变成了站在门外的猎人,预备开门寻找门内的猎物。
    可他没有丝毫身为猎人大杀四方的王霸之气,他心脏狂跳,注意力高度集中,比躲在屋里的猎物还要紧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江岸雪握住门把手,对了,不是还有个好运骰子吗?
    甭管杂物室里躲藏的究竟是什么,只要一个好运骰子,立刻马上变成对他有利的东西。
    江岸雪取出骰子,六个面,五面是吉,一面是凶。
    江岸雪把骰子抛出去,骰子在空中自动旋转,“啪嗒”一声落地,叽里咕噜滚了几圈。
    ——凶!
    ???我特么……
    这都能凶!这都能凶?
    还有谁?告诉我还有谁能这么衰!
    江岸雪拔腿就跑。
    紧闭的房门被里面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砰”的一声,力道之大,门锁被撞得“哐啷”直响。
    是陈喜说过的那个怪物吗?
    浑身脓血,皮开肉绽,活像一具僵尸。
    强大的力道终于把整个房门撞开,江岸雪回头一看,从杂物室阔步冲出来的并不是什么牛鬼蛇神,而是体型异常高大威猛的人类!
    这个人足有三米高,浑身肌肉,他的双手有锅盖大,力气强的惊人,一拳头砸在墙上,直接给墙面开了个窟窿。他因为太过高大,在这狭窄的走廊里只能猫着腰,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奔跑。
    反之,他人高腿长,几个箭步就冲出了走廊。
    他不需要躲避遮挡物,遇见承重墙就大力的挥出手去把墙砸个稀巴烂,要不然就整个身体撞上去,把墙壁活活碾塌。
    这架势就像绿巨人!
    江岸雪尽量往遮蔽物多的地方走,前方不远处就是电梯。巨人追得紧,踢翻病床,砸烂那些碍事的医疗机器,一个狠跳,泰山压顶似的朝江岸雪扑过去。
    这东西到底是人还是鬼?
    是妖魔鬼怪的话可以用村雨一刀切了,可如果是人类,那就……
    江岸雪一个前扑倒在地上,险险躲过巨人的碾压,他翻身站起,挥手握住要道,照着巨人的手腕一划。
    ——既没有汁液四溅,也没有血液横飞。
    好吧是人。
    衰到家了!
    天知道江岸雪那一刻有多希望这巨人是鬼啊!
    为什么不是被鬼追啊,为什么不是凶神恶煞的魑魅魍魉啊,为什么偏偏是人类呢!
    黄泉游戏里唯一一个殷切盼望被鬼追的玩家——江岸雪。
    一击不成,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江岸雪原地跳开,巨人的一拳头刚好砸在他原先站的位置,地面深凹进去,地砖粉碎四散。江岸雪抱起地上一张桌子照着巨人脑袋上砸,自己同时转身跑,电梯从三楼下来的,路过二楼,直达一楼。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个人正要走出,江岸雪猛地冲了进去,因为实在太急了,他没有留意到对方,直挺挺跟对方撞了个满怀。
    “江岸雪?卧槽!”
    那人也是个不经撞的,直接后脑勺朝地倒下去,摔得子哇乱叫。
    江岸雪脸色煞白,忍着心脏的绞痛,回手按下电梯键。
    电梯门缓缓合拢,被一桌子打中脑袋,晕乎乎的巨人才反应过来,雄壮的身体迈着粗重的脚步呼啸着跑来。在他伸出拳头的瞬间,电梯门关闭,不锈钢门受外力击打,门面凸出来。
    整个电梯都被砸的抖三抖。
    “啊啊啊好疼,那是什么东西?怪物吗?巨人吗?外星人吗?怎么搞的,不是怪物就是僵尸,不是僵尸就是虫子,这局游戏也太随便了……江岸雪?江岸雪!喂,别死啊你,你怎么了?快醒醒!”
    心脏很疼,如同一只气球被手死死捏住,就等它承受不住压力爆炸那一刻。
    呼吸困难,胸口沉闷,好像压了一块石头。全身酸软乏力,好像环绕世界跑了几天几夜,很想就这么睡死过去,两腿一升,浑身轻松,什么都不用管了。
    ——“愿赌服输,从现在开始我就去你家住,给你做一日三餐,给你洗衣服收拾屋子。如果想多享受几天胜利果实的滋味,就努力活下去吧!”
    ——“我会做满汉全席,就看你有没有命吃了。”
    ——“等你通过特玩,我有礼物给你。”
    楼渡……
    楼渡!
    江岸雪猛的惊醒,心脏一紧,险些再背过气去。
    “你终于醒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岸雪转头一看,果然是温小白。
    昏迷之前感觉看见了温小白的脸,还以为是幻觉……
    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局游戏里出现三个A区的玩家,这几率应该去买彩票。
    江岸雪撑着身体坐起来,他躺在距离电梯最近的诊疗室的床上,身上盖着棉被,脸上还戴着呼吸面罩,身上更有心电监控,胳膊上还缠着量血压的袖带。
    江岸雪把面罩摘了去,立刻有些气喘。
    温小白急忙告诫道:“你这心脏病挺严重的,别乱动。”
    江岸雪若有所想:“你是医生?”
    温小白不好意思的挠挠鼻子:“刚实习而已,手生的很。”
    江岸雪深吸口气:“多谢了,以后有机会肯定还你。”
    温小白耿直的说:“治病救人是我们医者的本职,不用谢,更不用还。”
    江岸雪似笑非笑道:“在生世界是医者父母心,到了死世界就别这样了。”
    能从新手关一路杀到高级玩家,再从高级玩家进入A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角色,至少他不会像明相照那样单纯。
    是误会也好,谨慎也罢,江岸雪习惯了以恶意渡人心,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游戏里,多个心眼总比没有心眼要好。
    江岸雪问:“你是什么病?”
    温小白欲言又止,烦躁的抓抓头发。
    他这副反应让江岸雪更好奇了:“怎么了?”
    “那个……”温小白圆溜溜的眼珠子左右乱瞄,干咳一声,弱弱的道,“HIV。”
    江岸雪:“什么?”
    温小白强挤出三个字:“艾滋病。”
    江岸雪愣了下,漫不经心的掀开被子下床:“哦。”
    “啊?”反倒是温小白不淡定了,“江岸雪,你……没什么想说的吗?不吃惊吗?不害怕吗?”
    江岸雪:“害怕什么?”
    温小白差点抓狂:“这可是一种危害性极大的传染病,绝症!没得救的!”
    江岸雪不以为然:“先天性心脏病也不是完全能治愈的病,有什么关系。”
    “……”温小白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圈一红就要哭,“你,你真是个天使!你对病人一视同仁,你没有把我当成人体毒气弹,我太感动了!你这份心胸太高端大气上档次了,你是不是学医的?你太适合学医了!”
    江岸雪眸光轻闪,笑眯眯的道:“是么,我也这么认为。”
    “你今年多大?念大学还是读高中?我的天,你该不会也是学医科的吧?”
    江岸雪扒拉一下刘海儿,额前凌乱的刘海儿随意的遮挡在眉间,特别减龄,“我预备读医科大学的,目前正在上高中,来年高考呢!在死世界咱俩是同为A区的伙伴,在生世界您可是我的前辈呢!”
    温小白一脸受宠若惊:“哎呀,不敢当不敢当!”
    江岸雪:“多亏温前辈妙手回春,我现在好多了。”
    温小白惶恐的摆手道:“什么前辈前辈的,叫我名字就成,在生世界我是你前辈,可到了死世界,你可是我偶像呢!”
    “真的吗?”
    温小白:“那是!闪耀全服的超新星,多少新人玩家的梦中情人啊!我一直想认识你来着。得得得,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等咱们成功通关了我再管你要签名吧!去一趟广播室怎么样?”
    江岸雪问:“你有计划?”
    温小白点头:“医院实在太大,咱们这么碰运气找人得找到什么时候去?不如利用中央广播,把所有玩家叫到一起。到时候谁是健康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对哦,你是医生啊!谁有病谁装病,很明显。”
    “走吧。”
    江岸雪发现,温小白知道前往广播室的路。可能温小白也看过医院的平面图,能完整的记住路线,可见他脑力不错。
    温小白推门进广播室,满墙的监控录像——全是死的。
    行吧,黄泉游戏没有给玩家查看监控的权限,好在话筒是好的。
    温小白清清嗓子,对着话筒喂了几声,然后说道:“各位伙伴,我叫温小……黑,是病人,大家的目标是寻找健康者,不如聚在一起讨论一下方案吧!这样分散着行动对咱们不利,大家不需要争抢着杀健康者,只要健康者死了,咱们全能通关。所以啊,大家齐心协力吧,集合地点就定在门诊部一楼。”
    温小白这一招特别有效,在前往门诊大楼的路上正好遇到陈喜和水彩,俩人一无所获,水彩忧心忡忡的说:“我没有找到支气管炎,可能他已经离开急诊部了,或者是……被虫子之类的袭击了。”
    陈喜上下打量温小白:“这位是……”
    “温小黑,艾滋。”
    “卧槽。”陈喜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声,水彩也被吓得不轻,连退两步,尴尬的看向别处。
    陈喜窘迫的咳嗽一声:“啊,你真不走运,怎么抽中这种病了。”
    “还好吧!”温小白一脸无辜的表情道,“总比乙肝或者肺结核好吧?艾滋只有通过血液,母婴还有那啥才会传染,不用这么害怕啦。”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还是离远点比较好!尽管知道对自己没害处,像是拥抱牵手都是安全的,但心里膈应啊!
    陈喜和水彩不约而同的站远,再看
    江岸雪,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走在温小白身旁,不由唏嘘。
    我敬你是条汉子!
    抵达一楼门诊大厅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个玩家聚在那里了,包括韩开。
    韩开被江岸雪打得破相,鼻子红肿,血已经止住了。右侧嘴巴肿的如同含着口鸡蛋,他幽怨狠毒的眼神扫过来,吓得水彩一激灵,直接躲陈喜身后了。
    陈喜问道:“总共就这些人吗?”
    一个戴鸭舌帽的男玩家说:“或许吧,医院这么大,也许还有没来的人。”
    一个穿毛背心的男玩家说:“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汪王,肠炎,来的路上已经跑三趟厕所了。”
    鸭舌帽男玩家没有说姓名,只说疾病:“肾结石。”
    另一个面容菜色的女玩家捂着胃部,有气无力道:“李丽丽,胃炎。”
    女玩家扶着墙大喘气,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勉强说道:“孙苗,哮喘。”
    韩开捂着嘴巴咳嗽几声:“韩关,肺炎。”
    梳板寸的男玩家烦躁的揉揉胃:“过敏症,不管吃什么都过敏,连他妈喝水都过敏!”
    中年男玩家沉着脸说:“我是痛风,骨关节一直疼,该死的!”
    “江渡,心脏病。”
    “水彩,糖尿病,平时还好,就是口渴的厉害,你们谁有水吗?”
    “陈喜,白血病,感觉还行,除了身体虚了点……”
    站在角落里不吭声的男玩家眼见着他们都汇报完了病情,自己再不吭声就要被当成健康者处以极刑了,也顾不得丢人现眼,站出来磨叽半天,支支吾吾的道:“我叫杨震。”
    鸭舌帽男问:“病症呢?”
    “就是……”杨震脸涨得通红,烦躁的抓这抓那,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他硬着头皮说道,“阳痿。”
    一片寂静。
    得,对于男人来说,这是耻辱。
    可对于游戏来说,这是福利啊!
    除了那派不上用场的二两肉不能□□以外,身体机能都保持原样,该跑跑该跳跳该吃吃该喝喝,靠!人比人气死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人人都想阳痿!
    每个人都说完了症状,就差温小白了。十个人,二十只眼睛齐刷刷落在温小白身上,温小白为难的抓抓头发,说:“温小黑,那个,艾滋病。”
    众人俱是一惊。
    杨震:“艾滋?喂喂喂,这是传染病吧!”
    孙苗也吓得不轻,靠着墙站立:“这病治不好的吧?”
    鸭舌帽男说:“没那么严重,只要杀掉健康者,别说艾滋了,咱们全员不都能痊愈吗?”
    “这倒是。”身患过敏症的板寸男说道,“可如果在咱们没有杀死健康者之前就被染上艾滋,会不会当场狗带?”
    温小白急了:“什么意思啊,把我当毒气弹了?”
    陈喜赶紧安慰:“你别激动,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谁让你抽中的疾病那么吓人。”
    温小白气不打一处来:“拜托,又不是非典病毒,至于吗?”
    江岸雪道:“温医生,消消气。”
    众人又是一愣。
    杨震:“你是医生?”
    汪王都被吓蒙了:“是哪里的医生?这个市中心医院的医生?”
    温小白暴脾气上来,直接开喷:“白痴啊?当然是生世界的医生了!”
    鸭舌帽男说:“那敢情好,既然是医生,肯定能看出咱们几个之中有没有装病的。”
    胃疼到爆炸的李丽丽道:“你是说健康者就隐藏在我们之中?”
    “或许呢,所谓灯下黑。”鸭舌帽似笑非笑的说,“咱们找一间诊疗室,让温医生抽血化验还是拍片子都随意,怎么样?”
    孙苗无所谓道:“真金不怕火烧,我可以啊。”
    “我不同意。”一直不说话的韩开突然开口,他冰冷而带着丝丝狰狞的眼神落到温小白身上,“如果他就是健康者呢?贼喊捉贼,咱们有的玩吗?”
    众人恍然大悟。
    过敏症男说道:“咱们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化验单或多或少能看出问题吧?比如血项检查,化验单上会有正常值参考,还会有上下箭头提示你血项高还是低,有没有病,咱们自己看看不就得了。至于更专业的评价,还是要医生看的。”
    孙苗道:“说的也是,医生说一套,咱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医生的检查只是一个参考而已。”
    温小白忍不住了,举手道:“等一下等一下,你们把我想的也太高大上了吧?术有专攻,拍片子需要放射科的医生,抽血化验需要专业的检验师,更何况我只是实习医生。”
    一桶凉水泼下来。
    凉凉。
    江岸雪说:“这是其一,其二,医疗设备也不一定好用,像是广播室的监控设备就是坏的。”
    鸭舌帽男说:“既然如此,那就根据表象症状排除一下好了。”
    水彩:“什么意思?”
    鸭舌帽男道:“像是陈喜先生的白血病,出血,淋巴结肿大,都是血癌的基本症状,这种没法伪装,可以确定陈喜先生是病人;还有那个身患痛风的大叔,指关节红肿变形,症状明显;而杨震先生的阳痿嘛,光用看的是看不出来,病在那种位置,也不好验证啊!”
    杨震当场急了:“草,你说什么啊!”
    过敏症男托着下巴道:“有点道理。”
    温小白:“这法子不错。”
    杨震气的喷火:“靠,你们仅凭这点就怀疑我是健康者?怎么验证?要我当众撸一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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