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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今天和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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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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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南这边下着暴雨,可京城却是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赵仙媛前不久去取回了自己在如意绣坊做的裙子,同时还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那一段时间她总是觉得自己的精神不太好,于是便趁着出门的功夫顺便到医馆去看了看,谁知竟是有喜了!
    这对她来说可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只要有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那就不用担心陈公子会抛弃她了。
    而且听陈公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还没有娶妻,更没有孩子,那么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会是他的长子。
    赵仙媛摸着肚子,在心里暗暗祈祷。
    最好这一胎是个男孩,这样以后她就有依靠了。
    她怀孕的这件事情除了贴身服侍她的侍女以外,还没有人知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陈公子。
    想必他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正好她最近看上了宝翠斋的一套头面,刚好可以趁着他高兴的时候向他讨要。
    陈公子身边的小厮前两日来过,说陈公子今日会来看她,赵仙媛在院中等了一下午,终于在晚膳时分等到了他的身影。
    她迈着婀娜的步子上前去,娇嗔地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哼道:“怎么今日这么晚才过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陈公子揽过她的腰,笑道:“这不是忙完生意立马就过来看你了吗?”
    他拥着赵仙媛,一边朝正厅走,一边问道:“今日可有给我准备什么好吃的?”
    赵仙媛神秘地笑了一下,挥退了跟进来的下人,拉着他的手道:“先不急,我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陈公子饶有兴味地问道:“哦?什么喜事?”
    赵仙媛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抿唇柔柔一笑:“这里,有了你的孩子。”
    她本以为陈公子会同她一样欣喜,谁知他听到这句话之后,却猛然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面上一脸的震惊。
    赵仙媛愣住,她的心里逐渐泛起一丝恐慌,不由得重新拉过陈公子的手,一脸委屈地问道:“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吗?”
    陈公子缓过神
    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得一脸温柔,“媛媛的孩子,我自然是喜欢的。只不过……”
    赵仙媛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柔声问道:“只不过什么?”
    陈公子牵着她的手走到一边坐下,道:“我从前没有告诉你,其实……我父亲已经为我定了一门亲事了。”
    看着赵仙媛瞬间没了光彩的脸,他连忙补充:“不过那女子我都没有见过,更别说喜欢了!”
    他牵过赵仙媛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让她感受他的心跳。
    “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只不过……要先委屈你,做我的妾室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只宠你一个!”
    赵仙媛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听到他的这句承诺便松了口气。
    她不在乎位分,只要能进陈家的门就好。
    妾室又如何,她有孩子,还有夫君的宠爱,想必陈府的下人们也应该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到时候就连那所谓的正妻,也得低她一头。
    她心中如此想着,可面上却是一脸委屈,扑进他的怀里娇声道:“那夫君日后可一定要护着我,免得我被主母欺负!”
    陈公子抱着她,连声应好。赵仙媛揽着他的腰身,悄悄露出一抹笑来,却没有发现,陈公子的面上并无半分柔情。
    一行人不敢松懈,昼夜兼程地赶路,终于在八日后赶回到了京城。
    看着熟悉的城门,宋湘宁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发生了行刺一事,皇上和皇后自然不会再放心让她住在温府,早就算好了时间派禁军统领前去接应,她一入城门便被带回了皇宫。
    皇后得知了消息,一早就在诸宜宫等着她,见到她回来,一把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我的宁宁!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皇后含着泪,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有没有受伤?”
    宋湘宁笑着将她扶到主位上坐下,在她面前转了一圈,道:“当然没有,我要是受伤了,这会哪能好端端地站在您面前呢?”
    皇后拿帕子将眼角的泪珠拭去,瞪了她一眼,斥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与我逗趣!”
    天知
    道她得知宁宁遇刺的消息时,心里有多担忧,要不是皇上拦着,她恨不得亲自去江南把她给接回来。
    皇后心中还是有些后怕,她牵过宋湘宁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侧,语重心长道:“以后你就待在皇宫里,哪里都不要去,皇宫守卫森严,那群人不敢放肆!”
    宋湘宁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哭笑不得,皇后这想法,算是因噎废食了,她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皇宫里,永远都不出去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皇后拍了拍她的手,一脸正经道:“我和你父亲不至于养不起你,你就住在皇宫一辈子,又能如何?”
    宋湘宁知道母亲这是被行刺一事给吓着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而是问道:“娘娘,红月教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在这件事上,夏意和姑母都不愿与她多言,可她实在很好奇,这红月教,究竟是何方神圣?
    皇后闻言,面上神色僵硬了一瞬,但她很快便调整了过来,长叹一声道:“既然你问了,那我便告诉你吧,左右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十几年前,大周朝突然兴起了一个名为红月教的教派,起先皇上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百姓们信什么教都是自由的,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干涉。
    可是后来,大家就发现这红月教有些不对劲了。
    信奉红月教的人,都认为自己身上流着的是肮脏的血液,只有洗清血液里的“污渍”,他们才能真正的得到永生,死后才能去往神界。
    如果没有将自身的血液洗涤干净,那么不管做多少善事,死后都会下地狱。
    而这洗涤血液的方式,就有些难以言说了。
    红月教的教众擅用毒,他们会哄骗最纯真的孩童,用沾了毒的匕首划破他们的手腕脚腕,看着他们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直至血液流尽而死。
    他们将这样的行为称作是一种仪式,一种可以洗涤他们血液的仪式。
    在他们看来,这些被他们选中的孩童便代表着他们,只要把孩童的血放干净,送他们往
    生极乐,那么就会把他们自己血液中肮脏的“污渍”一并带走,从而得到他们想要的“永生”。
    而这样的仪式,只适用于从未做过恶事,或者时常行善的教众。
    若是曾经行过恶,想要重新做人,那么仪式就更为复杂。
    那些人同样需要选中一名孩童来代表自己,然后其烧成灰烬,代表自己曾经的罪孽也一并烟消云散。
    起初有乡下的村镇丢了孩子,上报给官员,他们只以为是普通的丢失案件,可是直到找到那些孩子可怖的尸身,才明白这案子根本就没有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被找到的都是放干了血的孩子,至于那些被烧死的,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村镇的地方官哪里见过这样恐怖的杀人手法,连忙上报给了朝廷,朝廷经过一番调查,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是红月教,遂派兵讨伐。
    可那红月教的教主却不是个好对付的,他在箭上淬了毒,中箭的士兵伤口久久不能愈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流尽鲜血而死,一时间军心大乱。
    等到宫里的太医研制出解药,重振军心之后,红月教的人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宋湘宁光是听着,便觉得胆战心惊,忍不住出声问道:“那后来呢?”
    既然他们都称前来行刺的人是红月教的余孽,那么想必红月教的大部分教众早就已经伏法了。
    时隔多年,皇后重新提起这些事,还是有些后怕,听到宋湘宁的问题,面上这才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后来,有个人找到你父亲,说他自愿做朝廷在红月教里的卧底。如果不是因为他,恐怕红月教没有那么容易倾覆。”
    “只可惜,那一次还是没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么些年他们都没再闹出什么动静,没想到如今却又卷土重来了。”
    皇后长叹一声,面上带着些许愁容。
    宋湘宁知道她担心什么,连忙安抚道:“娘娘不用担心,他们早就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了。”
    皇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有些惆怅。“但愿吧。”
    京城的一间客栈里,掌柜的正在前台打着
    算盘,面前飘过一道身影,他抬眼一看,连忙将人给叫住。
    “姑娘,你这房费可都欠了我三天了,我是看你可怜才不催你,可你若是再不给,那我就没办法了,毕竟我也要赚钱的不是?”
    赵仙媛惨白着一张脸,听见他的话,面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来:“掌柜的您再宽限我几天吧。”
    她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片刻,从腰间拽下来一块禁步递给他,恳求道:“我一定很快就能筹到房钱的!”
    掌柜的接过那块禁步,举起来对着光看了两眼,叹道:“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罢了。”他将禁步收起来,勉强道:“看你孤苦无依的,我就先收下吧,不过说好了。这只能顶你七日的房费。”
    七日……
    她只有七日的时间了。
    赵仙媛连声向掌柜的道了谢,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客栈。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日这一天。
    前不久,陈公子过来跟她说,最近要谈一桩大生意,可能十天半个月都没工夫来看她,为了补偿,他给了她不少金银首饰。
    赵仙媛本来还喜滋滋地抱着这些首饰,安安心心地在院子里养胎,谁知没过多久,竟然有人敲开院子的门,要赶她走。
    那人告诉她,这宅院根本就不是陈公子买下来的,而是他租的。他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付房钱了,所以这房子她自然不能再住下去。
    赵仙媛哪里会预料到这种事情,她一个怀有身孕,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同他们争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房主带来的几个彪形大汉,将属于她的东西全部都扔了出来。
    至于陈公子留给她的那些珠宝首饰,也全部当做房费被他们给扣了下来。
    被赶出门前,那房主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里满是鄙夷。
    “看着也是个模样端正的小姑娘,放着好人家的正妻不做,偏要给那来路不明的人当外室,如今可是自食其果了吧?”
    那些人不知道她怀有身孕,是将她推出去的,她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肚子里的孩子差点就没了。
    她还
    想着自己能去找到陈公子,所以这个孩子必须保护好,于是她将仅剩的那点银子都拿来买安胎药了,现如今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银子来付房费。
    她今日出门,便是要去陈公子曾经提起过的一个茶庄去问问,他说过自家和这茶庄有生意上的往来,想必茶庄老板会知道他的下落。
    等找到了陈公子,她一定要把自己这些天受到的委屈都说给他听。
    如果他不多补偿补偿她,她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你是说陈公子?他早就走啦!”好不容易走到茶庄,那老板说出来的话,却好似晴天霹雳一样打在她的身上。
    “走了估计得有半个月了吧,怎么,姑娘你找他有事?”
    赵仙媛只觉得眼前一黑,紧紧扶着一旁的柜台才堪堪站稳身子。
    “他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她抱有一丝侥幸地想,或许陈公子只是因为生意需要,所以才要暂时离开京城一段日子。
    谁知那老板却摆了摆手,说出来的话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
    “这可就不好说了,两三年、三五年都有可能。”
    两三年?三五年?
    她哪里等得了那么久啊!
    她紧紧拉住掌柜的袖子,追问道:“那您知道他家住何处吗?或者您能不能帮我写一封信给他?”
    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她不相信他会就这样无情地将她抛弃掉!
    那茶庄老板一开始还好声好气地回答她,然而听见她这句话,心里突然起了几分警惕,阴沉着脸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中扯出来。
    他从商多年,这种小计俩倒也不是没有见过。
    这女子看起来柔弱,说不准就是来骗取他的同情心,好从他这里骗走陈公子的地址,来跟他抢生意的!
    想到此,他不由得冷了脸,没好气道:“我怎么会知道这个?你快走快走!别打扰我做生意!”
    他伸出手去推她,赵仙媛生怕自己腹中的孩子再有个什么好歹,连忙自己退后几步,躲开他的手。
    她才退出门外,茶庄老板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重重地将门关上。
    看着自己面前合上的门,赵仙媛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
    地滚落下来。
    没有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原本她指望着陈公子能够善待她,可是没有想到,那陈公子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她当时就应该知道的!他根本就不是京城人士,不过是随父亲来京城做几个月的生意而已,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带她回家,只是把与她的这一段,当做露水姻缘罢了!
    可笑她竟然被陈公子的花言巧语给迷惑,相信他会好好地宠爱她一辈子。
    赵仙媛浑身乏力,跌坐在地上,一只手抚着肚子,无助地放声大哭起来。
    她如今要怎么办啊?她还怀着孩子,身上一点钱都没有了,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去生养这个孩子。
    路过的人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不顾情面地大哭,都一脸晦气地避开,突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茶庄里走出来一个小厮,动作粗鲁地将她从地上扯起来。
    “要哭到别处哭去!别在我们门前哭,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真晦气!”
    小厮将她拉到一边,狠狠地推了一把,赵仙媛踉跄几步,扶着隔壁宅院门口的石狮子,才堪堪站稳身子。
    等她转过头去,小厮早就已经离开,临走之前还愤愤地朝她的方向啐了一口。
    赵仙媛背过身子,躲开路人看好戏的目光,伸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擦掉。
    她抿抿唇,朝医馆的方向走去。
    陈公子是不可能再回来了,她若是独自一人还带着个孩子,以后更不会有人愿意娶她。好在如今月份还不大,她还能及时止损,只当她与这孩子,没有母子情分吧。
    赵仙媛一路慢吞吞地走到医馆,隔着一条街,她突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同和!
    赵仙媛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同和,他之前一向待她不错,沈诀也说过自己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想必他一定能出手帮她一把!
    同和从医馆领了药出来,朝着一旁拴着的马走去,赵仙媛见状,连忙小跑几步过去,出声叫住了他。
    “赵姑娘?”同和见到她,有些惊讶,不由得脱口而出道:“你怎么还在京城?”
    他还以为,这赵姑
    娘早就回自己的老家了呢,没想到这么久了,她竟然还待在京城。
    赵仙媛慌乱地拉住他的袖子,生怕他会跑掉,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同和,你能不能帮帮我,给我些银子?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就看在我……”
    她本想说“看在我是沈大人救命恩人的份上”,可转念一想,她这个假身份同和一定早就知道了,于是只得改口道:“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帮帮我吧?”
    同和听了她的话,冷笑一声,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中拽出来,道:“赵姑娘怕是误会了,我可跟你不熟。”
    她不过是一个骗子而已,竟然还能腆着脸来找他借钱?
    不对,甚至还不是借,她方才说的,可是“能不能给我点银子”。
    同和迈开步子,翻身上马,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我奉劝赵姑娘一句,你要是还想留在京城,那就趁早找个正经差事吧,想要不劳而获?天底下可没这么好的事儿!”
    他毫不犹豫地策马离去,赵仙媛小跑着想要去追,却被马蹄扬起的尘土糊了一脸
    她看着同和离去的方向,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眼里闪过一抹决绝。
    自从宋湘宁回宫之后,皇后就一直拿她当宝贝供着,每天好吃好喝的送到诸宜宫,时不时还会搜罗一些民间有趣的玩意儿来给她解闷。
    宋湘宁知道,皇后这是怕她在宫中待久了闷得慌,但又不放心让她出宫去,所以才想了这些办法。
    她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但日子久了,却越来越觉得无聊。
    她虽然也在皇宫里住了十几个年头,可是之前皇上和皇后却从来都不限制她出宫,她早就已经习惯了隔三差五出宫玩乐的日子,如今一连闷在宫里好几日,真的是要发霉了。
    这一日,她实在是忍不住,抱着皇后撒了好一阵娇,对天发誓自己一定会处处小心,并且赶在日落之前回来,皇后这才勉强点头,但要求她一定要带上五个将士才可以出宫。
    宋湘宁虽然觉得有些太过夸张,但为了让皇后安心,她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才走出宫门没多久,宋湘宁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宁宁?”
    宋湘宁回过头,就看到沈诀面上带着几分喜色,朝她走了过来。
    在看到她身后站着的五个护卫时,他才收起自己脸上的表情,规规矩矩地朝她行了一礼,也改了称呼。
    “公主。”
    宋湘宁应了一声,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一番,问道:“沈大人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看他面色还算不错,应该已经无碍了。
    果不其然,沈诀点点头道:“多谢公主关心,已经无大碍了。”
    顿了顿,他问道:“公主这是要去哪里?”
    宋湘宁沉默了一瞬,看他的神色,像是想与她一同走?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一个与沈府相隔甚远的位置。
    谁料沈诀却扬起了唇角,笑道:“我正巧与公主同路,不知可否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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