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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今天和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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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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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宜宫内,宋湘宁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上无意识地划着圈圈,眼神虽望着窗外,可思绪却早已飘远。
    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去找沈诀,请他过来帮一帮温琼瑜。
    上一次在回京的路上,温琼瑜对他说了些不客气的话,想必两人之间有了些嫌隙。
    可是这件事,毕竟是关乎温琼瑜性命的事,她总要去试一试的。
    宋湘宁换了另一只手撑着额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说。
    沈诀的伤才好了没多久,如果再放血,他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
    门外响起敲门声,锦心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个熟悉的食盒,她把食盒放到桌上,等着宋湘宁的吩咐。
    宋湘宁还是同往常一样,直接拉开了食盒最下面的那一层,那里面放的仍然是个镯子,她将镯子拿了出来,轻声道:“你退下吧。”
    锦心见宋湘宁一反常态地收了这食盒,不由得有些惊讶,但却什么都没说,依言行礼退下。
    她才走到门边,身后突然传来宋湘宁的声音:“你帮我给沈诀传个话,就说……我明日想去沈府拜访一趟。”
    沈府。
    沈诀听到同和的话,惊得连手中的笔都掉了,他压下自己眸中的欣喜,强作冷静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同和连连点头:“这是自然!是锦心姑娘亲口说的,怎会有假?”
    沈诀听到自己的心跳一点点加快,他压下自己唇角边的弧度,只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宁宁收了他送过去的东西,还说明日要来拜访,这是不是说明,她愿意重新接纳他了?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他仿佛置身梦境。
    可同和却没想那么多,笑呵呵地向沈诀行礼道喜:“小的在此先恭喜大人,要苦尽甘来了。”
    沈诀没有搭理他,只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等同和走了之后,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角落里的衣柜,眉头轻蹙。
    明日……他要穿什么好?
    翌日,宋湘宁用过早膳之后便出了宫,
    到了沈府时,发现沈诀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他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上面纹着竹子的暗纹,头发没有向往日那样用发冠束起,而是在脑后扎成一束高高的马尾,颇具几分少年气。
    他就站在门外,长身玉立,宋湘宁下马车时,竟有一瞬晃了神。
    “见过公主。”
    沈诀行礼的动作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有些心虚地挪开视线,淡淡应了一声,率先迈步进了门。
    府里的景致还同她走之前别无二致,这么些时日过去了,沈诀竟然连一草一木都没有挪动过地方。
    宋湘宁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思绪,加快脚步走进了正厅。
    沈诀也跟在她身后进来,吩咐侍女为她倒茶。
    “这是雨花茶,我听说你喜欢这个,所以就叫人备了些。”
    宋湘宁听着他的话,有一瞬间的怔愣。
    她端起茶杯,凑到唇边喝了一小口,还真的同在宫里喝到的没什么区别。
    她将茶杯放到桌子上,淡声道:“多谢。”
    正厅里安静了片刻,宋湘宁的视线落在沈诀受伤的肩头,出声问道:“你的伤……现在可好全了?”
    沈诀猛地抬眼望过来,眼底闪着点点星光。
    他抿唇,轻轻点点头,回道:“已经好了。多谢公主关心。”
    宋湘宁没有接话,只是又重新将茶杯端在手上,无意识地用杯盖轻轻摩挲着杯沿。
    他说已经好了,那便是没有什么大碍的意思。
    所以,就算是放点血,也不会有什么的吧?
    可是……
    宋湘宁咬唇,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温琼瑜受伤了,你的血能救他,你可不可以帮帮忙?
    如果这样说,会不会有些太直白?
    宋湘宁的心里纠结着,几次想要开口,却又在张口的一瞬间就泄了气。
    就在她懊恼万分之际,沈诀突然出声问道:“公主今日来,是所谓何事?”
    “我……”
    宋湘宁噎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呢。
    沈诀却也不催她,就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突然间,宋湘宁灵光一闪,脱
    口而出道:“我听说聚福楼来了几个会演皮影戏的师傅,你要和我一起去看吗?”
    等看过了皮影戏,他的心情好了,她再说这件事,就水到渠成了吧?
    沈诀自然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只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他只怕是自己幻听了,又重新反问了一遍:“公主今日来,就是为了请我去聚福楼看皮影戏?”
    宋湘宁避开他的视线,轻抿了一口茶,点了点头。
    沈诀得到她肯定的回复,眸中欣喜之色更甚,他站起身子,像是生怕宋湘宁反悔似的,道:“那我们即刻便出发吧。”
    到了聚福楼的时候,皮影戏才刚刚开场,沈诀给店里的小二封了些赏钱,那小二便乐呵呵地带着他们到了一个视野好的位置。
    宋湘宁自打落座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沈诀出声叫了她好几次,她才大梦初醒般回过了头,问道:“怎么了?”
    沈诀没有在意她的反常,指了指菜单,问:“公主可还有什么想要的?”
    宋湘宁的目光落在菜单上,看见上面勾着的竟全部都是她喜欢的菜色。
    她不由得有些惊讶地望向沈诀,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这些喜好的?
    沈诀正仔细地看着面前的皮影戏,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似的,只是红透的耳尖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宋湘宁只稍一思索,便想通了原因。
    沈诀既然能在宫里找到宫女太监帮他送东西,那么顺便打听一下她的喜好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宋湘宁垂下眼睫,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补偿从前对她的亏欠,可是如今,不够坦诚的人变成了她。
    但只是一瞬间,宋湘宁便又一次下定了决心。
    她没有隐瞒他什么,也不准备欺骗他,她会将事情的真相如实说出来,只要他肯救温琼瑜,她可以拿任何东西来交换。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将菜单重新递到小二手中,摇头道:“不用了,就这些吧。”
    小二应了声是,接过菜单退下。
    台上的皮影戏演到了一处搞笑的地方,底下坐着的
    观众纷纷发出阵阵笑声,甚至有人带头鼓起了掌,大堂里一瞬间热闹非凡。
    宋湘宁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看那皮影戏的内容,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只是随大流地跟着鼓掌。她稍一侧目,便看到沈诀温润的眉眼,带着些许的笑意。
    她抿了抿唇,收回视线,撑着额头,目光虽落在台上,思绪却早已飘远。
    她在想,等一会儿看完了戏,吃完了饭,她要怎么向沈诀开口。
    虽说她可以用公主的身份强迫他答应,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用这个办法。
    最好的办法,应当是平等的利益交换,只要他有想要的,那这件事就会变得容易得多。
    沈诀早就察觉到了宋湘宁的视线,他强忍着才没有转过头去同她对视,在确定她没有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他终于小心翼翼地偏过头,有些贪婪地望着她的侧脸。
    他已经有好多日子没有见过她了,今日一见,竟觉得她又比往日更明艳动人了些。
    沈诀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的杯身,薄唇微抿,压下自己眼中的晦涩。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太操之过急。
    他好不容易才得来了这样一个机会,绝对不能再将她吓跑。
    现在在沈诀的眼中,宋湘宁就好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他好不容易给她顺了毛,哄得她对他亲近了些,他更是要掌握好分寸,免得又将她吓走,再也不肯信任他。
    沈诀心中思绪万千,根本就没什么心思去看皮影戏,但他看宋湘宁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子,只当她格外喜欢,心里又悄悄将这一点给记了下来。
    怕宋湘宁觉得他扫兴,他只好又重新将视线落到台子上,免得等会她问起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小二将两人方才点的菜呈了上来,宋湘宁便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
    台上的戏还在继续演着,只是宋湘宁和沈诀都各怀心思,谁也没有认真去看,等到一出戏演完,师傅们到后台去休息,两人这才各自将视线收了回来。
    “我记得我有一件绣了牡丹花样的裙子没有拿回来,这两日突然想穿了,
    不知还在不在,我等会儿想回去拿。”
    宋湘宁夹了一筷子菜到自己碗里,慢吞吞地问。
    她总得找个理由再回沈府一趟,否则等会出了聚福楼,她就该回宫,便没有机会同沈诀说温琼瑜的事情了。
    沈诀听到她等一会儿还要回去,心里自然十分欣喜,连忙道:“自然是在的,你的东西都还是和原来一样放着。”
    他不仅没有乱动她留下的衣服,甚至还命人定期拿出来清洗晾晒,免得总是堆在衣柜里,沾了霉味。
    此刻听到她说要回去拿,沈诀不禁有些庆幸。
    还好,他保存了她的东西,让他能有机会再与她多待片刻。
    演皮影戏的师傅休息了片刻之后,又开始了下一出戏,沈诀没什么心思看戏,便提出到门口不远的果饮铺子去买两杯果饮来。正好宋湘宁也觉得有些渴,于是就点头应了下来。
    这果饮铺子也算是京城里比较有名的一家店,因其物美价廉的特质,深受百姓们欢迎,沈诀过去的时候,外面正排着一条长龙。
    他走到队伍最末尾处排着,才站到那里没多久,便听见有人在唤他。
    “沈大人。”
    沈诀回头去看,发现站在他眼前的正是袁大人,袁大人是武官,他们两人平日里来往不多,沈诀便同他颔首行礼,不欲多言。
    可那袁大人却是自己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沈大人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进宫去了呢!”
    沈诀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我为何要进宫?”
    袁大人四处张望几眼,扯着他后退两步,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那事?”
    见沈诀没回话,袁大人便自顾自继续道:“我听说那温家的公子温琼瑜,如今危在旦夕,想要活命,须得有中过沙雪草毒的人的血来做药引。”
    此话一出,沈诀顿时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他哑着声音,像是没听明白似的,追问道:“什么?”
    袁大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犹自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揶揄,“我听闻沈大人不是中过沙雪草的毒吗,我还以为你会主动请
    缨呢,毕竟那温家和皇室的关系可不一般,你若是去了,皇上必定会给你好些个赏赐的!”
    沈诀僵在原地,脑海里不住地回想着他方才所说的每一个字。
    他说,温琼瑜中了毒,需要他的血来做药引才能够活命,所以,这就是宋湘宁一反常态,主动约他出来见面的原因吗?
    她根本就不是想要重新接纳他,而只是因为,他的血,对温琼瑜有用。
    他以为她的接近,是冰雪融化的前兆,却不知她竟只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袁大人见沈诀久久没有说话,又大力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沈大人莫不是怕了?嗨呀,大男人流点血怕什么,我在战场上的时候,流得血可不知道有多少了!”
    他是习武之人,力道甚大,这两掌下去正好打在沈诀的伤口之上,沈诀顿时就皱紧了眉头,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袁大人被吓了一跳,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向他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你看我一个粗人,这下手没轻没重的,你没事吧?”
    沈诀退后两步,一只手压着肩膀,微微摇了摇头,道:“无事。”
    他的伤已经愈合,这点力道还不至于让伤口裂开。
    袁大人听见他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见沈诀脸色有些不好,便也没脸面继续留在这里同他寒暄,找了个借口告辞,匆匆离开。
    沈诀没有理会他,皱着眉忍过肩膀处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痛意,等到疼痛缓解之后,他才慢慢将手放了下来。
    肩膀上的疼一点点缓解,可是他心中的痛楚,却越来越重。
    他想找到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宋湘宁今日过来与温琼瑜无关。
    可是他找不到。
    一切都太过巧合了,温琼瑜受伤,需要他的血来做药引,所以她收下了他送去的东西,还主动约他见面。
    她今日来的目的,也不是约他去看什么皮影戏,而是想要让他去救温琼瑜。
    怪不得方才,她主动提出要再回沈府一趟,想必也不是为了什么裙子,而是要与他摊牌
    。
    沈诀的手紧握成拳,掌心传来的刺痛让他清醒了些,他紧闭上双眼,压下眸中的酸涩。
    等他浑浑噩噩地回到聚福楼时,就见到宋湘宁已经搁了筷子,一手撑着下巴,眼神落在台子上,似乎正看得入迷,唇角边还挂着一抹浅浅的笑。
    听到他的脚步声,宋湘宁回头,带着笑意道:“你回来了。”
    沈诀看着她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失神。
    即便他知道,这笑不是对他,而只是因为那台上的皮影戏。
    可他却只想自欺欺人的,将这一抹笑容私有。
    沈诀勾起唇角,笑着点了点头,将自己手中拎着的果饮放到桌上。
    宋湘宁跟他打过了招呼之后,顺手拿了一杯果饮,一边喝一边看着皮影戏。
    这出戏似乎要比上一出好看些,宋湘宁看着看着,突然又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等她笑够了,才转过头来,有些遗憾地看着沈诀道:“你没有看到方才的那一段,还真是可惜。”
    沈诀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但他还是顺着宋湘宁的话接道:“那等会儿回去的路上,公主能不能讲给我听?”
    他也已经有许久,没听她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了。
    想必她讲起故事来,一定比眼前的皮影戏更为生动。
    宋湘宁听见他的话愣了片刻,但想起自己今日过来的目的,她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是讲个故事而已,也没什么难的。
    两人用过膳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又包下了这个位置,继续看皮影戏。
    戏一出一出演着,等到师傅们收了场,便已然到了傍晚。
    日头西沉,微风徐徐吹来,吹散了夏日的燥热。
    宋湘宁想着自己答应了要给沈诀讲那个他没能看到的故事,便提议一路走回沈府,正好这个时辰不仅不热,还很是惬意。
    沈诀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宋湘宁讲故事讲得入迷,也没太注意,于是一路走回去,到了沈府时,天已经擦黑了。
    宋湘宁吩咐锦心和言笑在院子里等着,自己则和沈诀进了卧房,去找她说的
    那件裙子。
    卧房里的一切摆设都还没有变,她进去之后很快就在衣柜里找到了那一条裙子,她将裙子抱在怀里,轻咬下唇,犹豫着要怎么开口。
    沈诀一直沉默地望着她的背影,见她没有说话,便扯了扯唇角,主动问道:“公主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宋湘宁的心重重一跳,她转过身子,没有直视沈诀的眼睛,只将目光落到他身边的梳妆台,轻声道:“是……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却见沈诀一脸淡然:“与温琼瑜有关?”
    宋湘宁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沈诀心中原本还存着几分期冀,但是此刻听见宋湘宁的话,那最后的希望也灭了下去。
    原来她今日过来,真的是为了温琼瑜。
    也难为她,为了让他答应,还不惜牺牲自己的时间陪他看皮影戏。
    宋湘宁没有追问沈诀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如今他主动说出来,她便也再没什么顾虑,直截了当道:“温琼瑜的性子不好,之前对你说了些冒犯的话,我代他向你道歉。”
    沈诀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没有接话。
    温琼瑜同他之间的不和,什么时候轮到她来道歉了?
    她这是把自己和温琼瑜划分到了一个圈子,而把他排除在外。
    “如今他危在旦夕,可是你的血能够救他,你可不可以……不要见死不救?”
    她明明是在问他,是在请求他,可沈诀却还是觉得,她的话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上。
    宋湘宁见沈诀只是盯着她看,却并不说话,不由得有些着急,语无伦次道:“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就当、就当是各取所需不好吗?”
    各取所需?
    沈诀气得笑出了声,他一步步走向宋湘宁,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那公主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他的眼神,还有他逼近的身子,都给她带来了浓浓的压迫感。
    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声
    音带着几分颤抖,“自然、自然是要你说了我才能知道啊。”
    无外乎金银珠宝,加官进爵,他本来就有这个能力,升官是迟早的事,至于银钱,只要他开口,她哪怕是搬空了诸宜宫,也会一点都不少的拿给他。
    沈诀看到宋湘宁眼中的惧意,心中更是一痛,他停下了脚步,站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嗤笑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趁着这个机会,说出自己心中积压已久的话。
    “我想要的,公主难道不知道吗?”
    “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高官厚禄。”
    “自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你。”
    宋湘宁听见自己的心砰砰跳个不停,丝毫不受她的控制,即便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听见他亲口说出来,却还是忍不住震惊。
    沈诀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站在原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宋湘宁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气,笑道:“好。”
    也罢,反正他们曾经有过夫妻之名,有些没做过的事情,现在补回来也不算她亏。
    这回轮到沈诀愣住了,他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料到宋湘宁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宋湘宁上前两步,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她不知该如何继续,所以只是与他唇贴着唇,见到他骤然放大的瞳孔,她微微一笑,抵着他的鼻尖轻声道:“你想要的的,是这个?”
    没等沈诀回答,她又牵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柔软的腰肢上,唇角微微扬起,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还是……你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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