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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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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蜀地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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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都被那绝世的风姿所倾倒。她黑发如缎,绝色天香的容貌加上冰肌玉肤,浑身散发出圣洁的气息,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散发出灿烂的光芒。
    绝世独立,一剑倾城,谢梦落。www.zhuixiaoShuo.com
    她站在了海州的码头上,望着所有的一切。
    海州城,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海港了。五年前,谢梦落等人来到了这里以后,一切都发生了大变化。
    海运让整个海州在短短的几年内变得繁荣无比,一个小县城变成了如今数十万人口的聚集地。一座巨城拔地而起,谢梦落和吴月娘掌控着这里。
    而她所能调动的力量,更是连皇室都不得不重视。
    可是现在,她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
    怀中有一封信,那是公公徐长生写给她的。里面除了对这个儿媳妇的赞赏和夸奖之外,同时还提到要让宁可娇和她并列,成为叶欢平妻的决定。
    信中并没有征询她的意见,只是提到,叶欢如今尚无子嗣,而他到了含怡弄孙的年龄。
    叶欢尚且无后!仅仅这一点,她就不得不答应。
    两个人结合已经有了五年了,但是相聚的时间却不超过一年,她一直服药避孕,这一点叶欢很清楚,可是他什么都不说。
    可是,她真的没有时间,一旦怀孕,很多事情,她就必须放手,但是让谁来接替?
    海运的发展和利益,一开始就吸引了许许多多的势力牵扯其中。
    每年上百万两白银的收入,数千万两白银的流动,让海运成为了香饽饽。朝廷的窥探,大族的渗透,诸王的垂涎……这些都让她每天都要处理无数的政务。
    “梦落,你要明白,不管怎么样,人族和狐族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是红袖盟的姐妹,以及心腹谋士的告诫。
    美好的愿望不能代替现实,就算是吴月娘和谢梦落是生死之交,很多东西也需要提防,但是让别人上手,更难以得到狐族的信任。
    防患于未然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双方都努力的让事态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人类一开始就参与了狐族的移民,大约有数十万民众迁移到了海外。这是明玉定下的规章,狐族既然在人类的统治下,那么就应该遵守法令,而狐族迁往海外的规模,也被控制住。
    海外如此广阔,怎么能让狐族独吞?每个朝代,最头痛的就是土地兼并和流民过多,但是如此大的海外领地,正好能解决这一点。
    只有种下了善的种子,才能有美好的果实。
    狐族数千年来,被人类屠杀贩卖,种族中的极端势力一直不少,尤其是现在,当得到了可以繁衍生息之地之时,其中建国的口号更高。狐族中的激进分子曾经还酝酿过刺杀谢梦落的行动,不过被吴月娘提前发现,并将参与者全部绞死。
    一旦狐族突起发难,杀光了岛上数十万人族,那么上千里的土地为狐族所有,而且相隔万里,也不担心人类的报复。
    而各地王爷以及朝廷中的势力也在垂涎航海的利润,他们在其中煽动挑拨,却不管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下面的火在熊熊燃烧,谢梦落和吴月娘都感到了无比的压力。
    这才是谢梦落无法离开的原因,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身后牵挂着数十万的民众,她怎么能走?
    叶欢,你可好?可明白我的苦衷?
    回信她已经寄出,上面除了对公公的问候和对叶欢的关心之外,还有一句话,那就是,听候公公的安排。
    “送君千里,前途珍重。”
    杨卢蔓将一杯酒送到了叶欢面前,微笑着-->>看着叶欢。这些日子里,杨卢蔓成熟了许多,她每天陪着姐姐,用尽了力量来抵抗着月神红线的诱惑。
    只有自尊自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一直躲在姐姐身后的她,刚烈的性格让叶欢敬佩。
    “你们也保重,一切都会好的。”
    叶欢饮下了那杯酒,转身而去。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歉意,却没有迷茫。
    十年磨一剑,如今的他,已经不是洛阳城中那软弱与迷茫的少年。
    “叶大侠,我有些话想和梅姑娘说,麻烦你先等一下,好吗?
    梅兰芙想走,却被杨芦蔓一把抓住:“梅姑娘,等上一会儿好吗?”
    当叶欢的背影消失在小道的尽头时,杨芦蔓拉住了梅兰芙的手。
    “好人是应该得到好报的。”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也很坚决。
    梅兰芙的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她的目光有些迷离:“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
    “你没有说过谎话,那些说辞连我都骗不过,还能瞒过叶欢吗?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他到苗疆,但那里绝对有极大的凶险,但是他还是答应了你。”
    杨芦蔓的话,让梅兰芙低下了头,没有回答。
    “我走错过路。”
    杨芦蔓松开了梅兰芙的手,正颜的说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到底我做错了什么,才会得到这样的惩罚。”
    丈夫死了,她也失去了清白,而姐姐更变成了那个样子。很多往事回忆起来,却发现从来没有多少的快乐。她已经三十一岁,青春的年华即将逝去。
    “很多事情,也许一开始认为是对的,但是到了最后却往往会发现并不应该做。梅姑娘,你要走的路很长,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千万要慎重,不要留下终身的遗憾。
    梅姑娘,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心中有数,比起来,我们都不如他。人有了家室以后,就有许许多多的牵挂,但是这次他毫不犹豫的和你去苗疆,是将生命托付于你。
    他相信你,那么,你一定要记得这句话,好人要有好报。”
    松开了梅兰芙的手,她并不是为自己的病情说这些话的。梅兰芙搜集叶欢的资料,她都看过,扪心自问,她做不到那些。
    少女的时候,也曾想行侠仗义,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真正的侠客是多么的难。
    她并不是因为姐姐的病情而替叶欢求情,而是因为倾佩。
    “好人一生平安,祝你们一路走好。”
    烟雨蒙蒙中的蜀道,叶欢与梅兰芙结伴而行。梅兰芙用易容术改变了容颜,变成了一个很普通的少女。
    一路行来,两个人的关系贴近了许多。
    梅兰芙是一个心肠很好的姑娘,一路上,遇到了重症之人,也会出手相救,看到贫困之人,会将身上的银钱掏出,当然必须得到叶欢的点头。
    她和叶欢的角色颠倒过来,就像是当年蓉蓉控制叶欢的花费一样,叶欢如今也控制着梅兰芙的支出,不让她的善心泛滥,或者是影响到两个人以后的旅程。
    “叶大哥,这一路上,不要暴露身份,唐门和神医谷有大仇。”
    蜀地最大的门派唐门以暗器和毒药称雄江湖,神医谷却能治疗唐门之毒。双方冲突不断,几十年来都各有门人子弟死伤。
    十年前,神医谷谷主梅青原一家人一百零三口失踪,江湖传言是唐门所为,而梅兰芙之姐随后郁郁而终。
    双方在江湖中展开了惨烈的火拼,虽然唐门从那以后退回了蜀地,而神医谷的子弟也损失惨重,无法进入蜀地。
    所以,这次入川,梅兰芙告诉叶欢,两个人就可以了,反正只是途径蜀地,不-->>会出事的。
    他们行进的很快,翻过了剑阁,成都平原就在眼前。路上没有什么风波,但梅兰芙却发现了叶欢的异状。
    “叶大哥,你以前来过这里?”
    路过一处小镇之时,叶欢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一种深深的悲哀。
    很久很久没有来过了,但是他却从未曾遗忘。
    七年前,白玉楼的子弟迁移到了蜀地,并在此处扎根。他们在这里过得很好,娶妻生子,买地种田,远离了江湖的恩怨,很平静的生活着。
    小镇中间的空地上,一群小孩子正在练拳。小家伙们没有什么烦恼,就算跌倒也笑着爬起来。
    “小家伙们,你们在练拳?”
    “是呀,李叔叔告诉我,这是武当的破玉拳,练好了可以打死一头牛呢。我们长大以后,要当侠客,闯荡江湖,如同叶欢叔叔一样。”
    小男孩长得如同牛犊一样壮,兴奋的说着,他两岁的时候,叶欢还曾抱过他。可惜他已经忘了叶欢的模样,只觉得面前的叔叔很和蔼。
    小镇子中有大约一千人,白玉楼的子弟和当地的居民们已经混为了一体。
    他们的日子过得很好,也很富足。
    其实,如果那时候,白知霜没有死,那么他和她,也许会来到这个小镇上,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
    生几个孩子,然后坐在屋檐下,看着小家伙们嬉戏。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茫然。
    那场火依旧在他的心中燃烧,不停的烧,将他的心烧成了一片废墟,一片白地。
    十天后,两个人抵达了成都城。
    叶欢和梅兰芙在这里停了两天,休息并补充了去苗疆要用的物品。
    “出了城之后,快马赶路十五天后,就能进入到苗疆地界。到了那里,见到了秀琳大祭司,很多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梅兰芙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嘴角笑的如同弯月。不过她没有说,自己到苗疆的目的。
    一直以来,梅兰芙从来没有考虑过拜月教的威胁,可是,苗疆拜月教,其行事手段比西域拜火教还要毒辣血腥,可梅兰芙却对这次会晤有着极大的憧憬。
    两个人提着行李走出了客栈,梅兰芙突然微微的愣了一下。
    前面不远处一座小房子前,站着一对美丽的双胞胎。她们只有十四岁的模样,面容清丽恬美,宛如一对圆润无暇的夜明珠。两个小家伙的目光不停的朝里面望着,焦急的等候着什么。
    “姐姐,那位大嫂很可怜,不知道爹爹能救活她吗?”
    “我们也没有办法……爹爹进去正在努力,希望一切无事……”
    左边的小姑娘感觉到了叶欢的目光,羞涩的低下了头。
    而右边的小姑娘却笑着迎上了叶欢的目光,说道,“这位大叔,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很好,很好,叶欢心中赞了一声,这对双胞胎的家教非常好。如果是蓉蓉,或者会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说一声,看什么?
    “梅姑娘,你认识她们?”
    “认识,不过,她们的父亲不是好人.”
    梅兰芙低着头,用传音入密对叶欢说道。
    “爹爹。”
    门被推开了,一名手上染血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相貌冷峻,年轻时候一定是一位美男子,腰间挂有皮囊,双眸中隐隐有精光闪烁,手指粗大异于常人。
    “你的妻子,我没有办法救活。”
    他对着不远处的一对父女说道,却没有在意他的行为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这名男子,刚才居然替一名陌生女子接生!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的议论,从他们的谈话中叶欢得知,附近的两名产婆都不在,结果这个男听到里面人说孕妇快不行的时候,就进去救人。
    “他是唐天仇!”
    梅兰芙咬了咬牙,恨声的说道。而这时叶欢注意到周围还有十二名腰胯皮囊的唐门子弟,一个个目露精光,都是一流的好手。
    从门缝中朝里面看,木床上躺着一名面色苍白的女子,已经没有了呼吸,她的女孩冲了进去,拉着妈妈的手大声的哭着。
    “娘,不要睡,不要死……”
    那名小女孩冲进去,哭着拉着妈妈的手,肩头一抖一抖,泪水滴落在地上。而他的父亲被点了穴道立在那里,头上的青筋直跳。
    转过头,叶欢看到了梅兰芙的手指动了动,感到一股气劲从他的身边掠过。梅兰芙修炼的是神医谷中的“回春真气”,虽无杀伤力,却可以远距离用真气遥探别人的身体。
    她轻声的“咦”了一声,低声的在叶欢的耳边说道,“叶大哥,可能是假死。”
    两个人的目光凝聚在了一起,他们都面对选择。
    转身而走,还是救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把自己陷进去。
    “万一被唐门抓住,杀了我。”
    入蜀前的一天,梅兰芙这样对叶欢说。虽然作为名医,她一万种自尽的方法,但就是这样,她还是叮咛叶欢。
    唐门在江湖中的名声并不好,很多手段让人不齿,而刚刚出现的唐天仇更是臭名昭著。
    十六年前,唐门与河南的仙灵剑派发生冲突,双方争斗不休,于是唐天仇掳走了仙灵剑派掌门之女郭仙儿。一年半后,郭仙儿抱着两个婴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同时唐门宣称,郭仙儿成了唐天仇的妾。
    这个手段不可谓不毒,仙灵剑派的掌门被气得一年后身亡,不久后郭仙儿也服毒自尽。
    如果唐门将梅兰芙抓住,给她指定一名丈夫,这将置神医谷与何处?就算是红袖盟透过官方下令唐门交出梅兰芙,但是蜀王本来就对明玉不感冒,一来一去的推脱之下,梅兰芙的小孩都可以去打酱油了。
    这种事情对于梅兰芙来说,比死还要悲惨。
    靠在了门栏上,叶欢等候着要发生的一切。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情况很糟糕,他将那名书生拉到一边,告诉孕妇只是假死,肚子里面的婴儿还有救。但是书生却根本不相信,还将叶欢当成了骗钱的神棍,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吼大叫。
    时间很紧急,来不及多说,叶欢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了书生的穴道,然后让梅兰芙救治那名孕妇。
    唐天仇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就在不远处。
    但叶欢不后悔,梅兰芙也不会后悔,当她进入了房间的时候,眼中只有对叶欢的歉意,却没有对施术救人的后悔。
    “敢问阁下是?”
    沉默了许久,唐天仇一字一句的问道
    一袭青衣,一把长剑,叶欢立在了门前,与十余名唐门子弟对峙。
    他和他们的距离只有十二步,正是适合暗器发挥最大的威力,其中还有唐天仇这个超一流高手。
    唐门高手讲究出手见生死,一名二流的唐门子弟甚至可以秒杀江湖一流好手。
    但却没有一丝的害怕与恐惧,心跳都没有加快,他只是淡淡的望着那些人,说;“洛阳叶欢,请!”
    请上来,请出手,或者请等待。
    匹夫之怒,一怒拔剑,而侠客则更多的是为了正义,为了救人而拔剑。洛阳有侠,名为叶欢。
    “喂,大个子,你拔剑干什么,准备打架吗?”
    说话的是两个人,那是一对娇憨、美丽的如同露珠般美丽的双胞胎,只有十四岁左右。就连最挑剔的人都会赞叹她们的美丽,唐玲玲,唐珑珑,唐天仇与郭仙儿生下的双胞胎。
    她们几乎同时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不过,唐珑珑说完后气鼓鼓的望着叶欢,而唐珑珑却脸一红,藏在了姐姐的身后。
    从看到叶欢第一眼的时候,唐玲玲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直到刚才,她才明白,那是什么。
    暖融融的阳光洒在了众人的身上,但那名男子身上却始终有一中淡淡的悲伤与憔悴,他站在了那里,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很迷离,似乎想到了很多事情。但是握剑的手却没有抖动,站在那里,仿佛雪中的一颗青松。
    他就像是她的父亲唐天仇,当年唐门的第一天才。
    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唐天仇给叶欢了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他的目光每一次扫过,叶欢的皮肤都会感到颤栗,那是杀人的目光,而他的暗器速度绝不会比目光慢多少。
    可是,这时候,叶欢却想到了很多事情,他的目光望着那两个小女孩,心中却充满了温情。
    “蓉蓉,鸥蔓,她们也是这么大的年纪。”
    他微微的叹息着,算一算,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七年了。
    有了爱他的妻子,有了一番事业,有许许多多的牵挂。
    真不想就这样死了呀,可是……唐天仇这个人心狠手辣,江湖中风评很不好,尤其是他以前做的事情,让叶欢根本不能坐视梅兰芙落在了他的手中。
    梅兰芙就在屋子里面,她不投降,就只有死战,或者挟持人质,比如前面那两名小姑娘。
    “洛阳叶欢,这个名字听过,似乎是江湖中的名人,很好,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唐天仇的手指一动,一点寒光已到叶欢的面前。但几乎同时,叶欢的长剑跳跃而出,正好劈开了暗器。
    “武当剑法?”
    那枚铁莲子刚才隐含了三道暗劲和九种变化,当兵刃撞击在上面,会加速或者以另一种巧妙的方式击杀对方。
    但是叶欢的这一剑,中正平和,以武当派圆润通畅的技艺将其击破。
    那枚铁莲子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向着地面落去,但是唐天仇的手指再次一弹,另一枚铁莲子飞出,正撞在了第一枚铁莲子上面,两枚铁莲子猛然改变了方向,直扑叶欢的膝盖,速度之快,堪比强弩。
    长剑一分为二,一阴一阳两道剑光如同水帘般的落下,正好将两枚铁蒺藜击落。
    唐天仇的面色一沉,他本来对面前男子的评估不错,却没有想到他的武功这样的高,武当派的两仪剑法,已练的炉火纯青。
    武当派掌门的关门大弟子,其修为也不过如此!
    他的手一挥,又是一枚铁莲子飞出,正撞击在其中一枚上面,三枚铁莲子就像是活了一样。
    暗器在精而不在多,唐天仇的这三记暗器使尽了全力。江湖中,能挡住这三下的人并不多。
    他想看看面前的人会如何抵挡?而此时,那名年青人的长剑已经来不及收回。
    可是,那个年轻人的面色连变三下,手指连续弹出三指。
    第一指轻柔无声,有着拈花微笑的味道,第二指刚烈无比,是铁马硬桥的硬碰,而第三指,唐天仇只能看出属于佛门的功夫,阴柔无声,居然无法看出来由。
    这是拈花指、乾元指以及地藏寂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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